什么都没有？
遂宁心虚地眨眨眼：呃……可能有几瓶矿泉水？
汪苏泷叹了口气，撑着沙发站起来：走吧，去超市。
现在？
不然明天早上吃什么？他已经拎起外套，顺便买点早餐的材料。
“也是”遂宁拿起车钥匙“那就走吧。”
超市人不多，遂宁推着购物车，汪苏泷走在她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
牛奶要全脂的还是脱脂的？他拿起两盒对比。
全脂的。遂宁毫不犹豫，脱脂的难喝死了。
汪苏泷轻笑一声，把全脂牛奶放进购物车：还说自己不挑食。
我这叫有原则。她反驳，顺手扔了一包巧克力进去。
他挑眉：早餐吃巧克力？
夜宵。她理直气壮。
……
结账时，收银员到汪苏泷时明显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遂宁，眼神逐渐变得微妙。
遂宁假装没注意到，低头整理购物袋。汪苏泷倒是坦然，接过小票时还礼貌地说了声。
自动门无声滑开，夜晚微凉的空气混着都市的气息迎面拂来。购物袋随着脚步发出细碎的声响，就在这时，汪苏泷的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准确无误地覆上余遂宁空着的那只手——温热干燥的掌心瞬间包裹住她的指尖，指节微微收拢，牵得那么理所当然。
纽约的夜风沁着凉意，可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却让余遂宁觉得手背像是被轻微地烫了一下。
心跳猝不及防地漏跳一拍。她指尖下意识地微微蜷缩，用了些力想抽回手：“她好像认出你了。”
“嗯，”他却不甚在意，语气轻松，“要签名么？”
“……自恋。”
“航航航航，”他轻笑出声，侧过头来看进她的眼睛，“总得有点魅力不是？”
“车……就在那边。”她别过脸，避开他直白的注视，用空着的那只手指了个方向，声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汪苏泷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像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细微的退缩。可他手上的力道非但没松，反而握得更紧了些，拇指甚至无意识地、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那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安抚，又像是一种无声而坚定的坚持。
“风有点大，走快些。”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极其自然地接过她的话头，牵着她向她所指的方向走去。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将她微凉的手完全包裹住，那一点轻微的挣扎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
余遂宁的心跳得更急了，被他牢牢握住的手有些发僵，另一只提着购物袋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提手。缤纷的霓虹灯光流淌过两人紧密相牵的手，她低下头，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脉搏平稳的跳动，一下，又一下，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与她骤然喧闹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他就这样牵着她，从容地穿过异国他乡的夜色，仿佛这是一件早已习惯、再自然不过的事。
回到公寓，汪苏泷挽起袖子就要做饭。
需要帮忙吗？刚把食材放到冰箱的遂宁靠在门框上剥着橘子问。
把冰箱里的鸡蛋拿出来。他头也不回地开始切姜片，再帮我系下围裙。
遂宁踮脚将围裙套他脖子上，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后颈。他明显僵了一下，刀尖在砧板上轻轻一滑。
抱歉！她慌忙缩回手。
没事。他的声音有些哑，系紧点。
油烟升起的瞬间，熟悉的味道弥漫开来。遂宁看着他的背影在灶台前忙碌，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半年前，他特意空出时间来找她。
尝尝咸淡。他突然转身，筷子夹着一块排骨递到她嘴边。
遂宁下意识张嘴，酱汁的甜香在口腔蔓延，她低着头咀嚼。
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好吃。她声音有些含糊。
汪苏泷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沾到酱了。
这个触碰让两人都愣住了。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他率先移开视线：去摆碗筷吧。
餐桌上，红烧排骨冒着热气，旁边是清炒时蔬和紫菜蛋花汤。遂宁数了数：三菜一汤，汪大厨高估我们的食量了。
吃完饭，两人坐在阳台上吹风。纽约的夜空难得能看到星星，稀疏地散落在天际。
冷吗？汪苏泷问。
有点。遂宁搓了搓手臂。
他起身进屋，拿了一条毯子出来，轻轻披在她肩上。
谢谢。她裹紧毯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只留了一床被子在这，其他很多东西…我回国前都寄回家或者扔了。
“没事，”他语气轻松，仿佛这根本不是问题，“我睡沙发就行。”他指了指客厅那张不算宽敞的沙发，随即又不在意地耸耸肩，“盖件外套就对付了。” 目光落到她紧紧裹着的毯子上，他嘴角弯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或者，你把这条毯子‘贡献’出来也行。” 话里带着点玩笑的意味，眼神却温和地看着她。
遂宁还想说什么，他却忽然凑近，伸手替她拢了拢毯子：听话。
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下巴，触感温热。遂宁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汪苏泷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