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就是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想开。
谢依水知道那些人放归山林大概率还是会为祸乡里,甚至百十人一集结,附近乡落便再无宁日。往日耕作农具如今血褐粘连,杀过人的蒙昧者,一旦越过了心里的那道防线,后面便再无底线可言。
但……她读过的书、走过的路,脑子里间或蹦出的念头,还是会诚心发问——这一切会不会太草率了。
跪伏求饶者打散收割,杀一半,放一半。
她不是质疑这个处置方法,因为即使是她,也想不出第二个有效的,既能抚平民乱组织,又能放人一条生机的好法子。
她只是无法对抗自己内心的认知——对行恶者,她可以正当防卫;对缴械者,她仍旧保留着家乡的处理方式。
遥遥回望,‘家乡’离我数千年。
同样的路再走一遍,她照样没得选。
谢依水深知,无辜者和半恶人,没有比较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