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所以优先级是:跳跃装置第一,护盾网络第二,舰队战术第三。”
“那零点能引擎呢?宇宙印记研究呢?还有其他可能带来突破的领域?”
“并行推进,但资源分配按优先级。”陈锋说,“我要在六小时内看到每个系统的‘超常发挥方案’——不是常规改进,是假设物理定律允许情况下的理论极限方案。然后我们要评估,为了接近那个极限,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通讯结束。艾莉丝重新连接方舟之心,开始执行陈锋的指令。深处,那个998的数字依然在燃烧,像一颗即将超新星爆发的恒星,释放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六小时后,核心团队会议在月球指挥中心的虚拟空间中召开。这次除了五人核心,还有十二名各领域的首席科学家和工程师接入。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显示着那个刺眼的数字,下面列出了刚刚完成的各项分析。
林海第一个发言,他的全息影像站在一片旋转的卡拉比-丘流形中央:“维度跳跃装置的极限优化方案已经完成。理论上,如果我们能实现七维空间中的连续拓扑变换(而不是离散跳跃),成功率可以从当前的百分之六十七提升到百分之九十二。但需要解决两个问题:第一,如何让方舟内的生物系统承受连续维度变换的压力;第二,如何获得足够的能量来维持这种变换——需要当前设计值的三点七倍。”
萨米尔的影像旁悬浮着那片液态金属薄膜:“零点能引擎的极限方案显示,如果能够实现与宇宙印记的完全共振,能量提取效率可以从百分之五提升到理论上的百分之三十七。但共振过程会产生不可预测的维度辐射,可能干扰跳跃装置,也可能提前暴露我们的位置。而且……”他调出一组危险评估数据,“有百分之十五的概率引发局部真空衰变,虽然规模很小,但足以摧毁月球基地。”
叶薇的汇报最简洁:“舰队可以执行‘自杀式佯攻’战术,在观察者主力舰队抵达时,用全部舰船制造一次大规模的维度干扰。根据模拟,这可以将观察者的注意力吸引至少七十二小时,为方舟跳跃争取窗口。但代价是舰队全灭,而且可能激怒观察者,导致他们加速收割进程。”
其他专家陆续汇报了护盾网络、生态循环系统、量子通信网络等领域的极限方案。每个方案都能提升一点概率,但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或代价。当所有汇报结束时,虚拟会议室陷入了一种沉重的寂静。
“所以,”陈锋终于开口,声音在虚拟空间中回荡,“即使我们采用所有极限方案,付出所有代价,人类灭绝的概率依然超过百分之九十九。因为很多风险是相互矛盾的——提升跳跃成功率需要更多能量,但获取更多能量可能引发真空衰变;舰队佯攻可以争取时间,但也可能招致更猛烈的攻击;护盾超载可以暂时抵挡维度污染,但会消耗地球防御的长期能力。”
他调出一张新的图表,上面显示了各种方案组合后的概率分布:“最乐观的组合——同时实施跳跃极限优化、零点能引擎共振、舰队佯攻——可以将灭绝率从998降低到……993。”
“这值得吗?”一位生态学家轻声问,“如果真空衰变真的发生,我们可能提前毁灭自己。如果观察者被激怒,他们可能加速收割进程。如果我们耗尽资源,即使有少数人幸存,文明也无法重建。”
“这不是数学问题。”雷将军的声音突然接入,他作为顾问参加了会议,“这是价值问题。我们要为什么样的可能性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的生存希望,我们是否值得冒提前毁灭的风险?是否值得牺牲舰队所有人的生命?是否值得让可能幸存的人生活在一个资源耗尽、危机四伏的世界上?”
虚拟空间再次沉默。这次沉默更深,更重,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不再是技术讨论,而是文明在悬崖边的终极抉择。
艾莉丝在这时做了一件事。她没有说话,而是将一段感知直接投射到所有人的意识中。那不是数据,不是图像,而是一种存在体验——她在维度迷宫中感受到的那些宇宙印记,那些被收割文明留下的最后回响。她让团队“感受”到“守望者”文明在最后一刻的集体意识:那种明知必死却依然选择记录、选择留下印记、选择用最后的光证明“我们存在过”的决绝。
感知结束。虚拟空间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那不是绝望,不是希望,而是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对存在本身价值的确认。
“我有个提议。”陈锋打破了沉默,声音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我们不把所有资源押在一个方案上。我们分组并行:第一组继续优化跳跃装置,但采用相对保守的方案,目标成功率百分之七十五;第二组研究零点能引擎,但不追求完全共振,而是寻找安全范围内的效率提升;第三组让舰队准备佯攻,但不一定执行,视观察者的实际行为而定。”
他调出新的资源分配图:“同时,我们启动‘文明封装’计划。将人类的知识、文化、历史、甚至个体记忆,编码成高密度信息包。这些信息包很小,可以用很少的能量发射到宇宙深空。即使我们全部灭绝,即使方舟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