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帝境威压混合着那扭曲的情感，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试图让沉清屈服。
强大的帝境威压混合着那扭曲的情感，如同万丈海啸般轰然压下，瞬间充斥了整个忆清殿的每一寸空间。
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寻常涅盘境修士恐怕早已筋骨欲裂，跪伏在地。
沉清只觉得周身空间仿佛凝固，无形的巨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要将他碾碎，更要摧垮他的意志。
他体内涅盘中期的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经脉甚至传来隐隐刺痛，
那丝源自魔神本源的紫色光晕在体表明灭不定，如同狂风中的残烛，顽强却渺小地抵御着这浩瀚帝威。
然而，就在沉清咬紧牙关，准备承受更猛烈冲击，甚至考虑动用保命底牌之际，那足以将他瞬间压垮的恐怖力量，
却在触及他身体的刹那，诡异地缓和了下来。
仿佛汹涌的潮水在拍击礁石前，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过，只馀下沉重的压迫感与令人心悸的馀波，却并未真正蕴含杀意与毁灭性的力量。
是留情。
沉清立刻明白了。
这位心思难测的女帝，看似暴怒，实则依旧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生怕真的伤到了她视若珍宝的藏品。
她想要的，是威慑，是让他感受到彼此间鸿沟般的差距，是让他恐惧进而屈服，而非一具破碎的尸体。
凭借着这份留情以及自身远超同阶的根基与魔神本源的奇异特质，沉清的身形在原地微微晃了晃，终究是稳住了，没有后退半步。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目光穿过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依旧沉静地看向纱幔方向。
“陛下，沉清是人，非物品。归属之说，无从谈起。”
纱幔后的身影似乎因为他这毫不退缩的态度而微微一滞。
商忆梦沉默了片刻，那恐怖的威压竟缓缓收敛了回去。
“呵……呵呵……”
“好……很好……清，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从来不会轻易屈服……这样的你，才更让朕着迷……”
纱幔微微晃动，一只保养得宜，白淅修长的玉手伸了出来，轻轻拂开一角，露出商忆梦半张绝美却带着阴郁与狂热的脸庞，那双凤眸死死地盯着沉清，仿佛要将他吸入其中。
“既然你不喜欢归属这个词……那朕便换个说法。”
“留在朕身边，辅佐朕。朕许你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待朕扫平诸国，一统天下之时，你便是朕唯一的……帝君。”
帝君！在这女尊世界，这几乎是男子所能达到的极致尊荣！
然而，沉清心中却无半分波动。
这看似诱人的承诺，背后是更深的束缚与危险。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依附于谁的尊荣，而是绝对的自由与力量。
他看着商忆梦那半张写满偏执的脸，知道今日若不给出一个让她暂时满意的答复，恐怕难以脱身。
他微微垂下眼帘，掩去眸中思绪，语气听不出喜怒：“陛下厚爱，沉清……需要时间考虑。”
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需要考虑。这是缓兵之计。
商忆梦盯着他看了许久，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破绽，最终，那半张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朕给你时间考虑。”
她缓缓放下纱幔，重新隐入阴影之中。
“不过，清，你要记住，朕的耐心……是有限的。”
“在你想清楚之前，便安心住在紫汐府中吧。朕会……好好看着你的。”
最后那句话，让人令人不寒而栗
沉清知道，从踏入这忆清殿开始，他便已身处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
这位大商女帝，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危险，也最扭曲的攻略对象。
他躬身一礼，不再多言，转身退出了这座充满压抑的宫殿。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
沉清抬头，望向朝歌城上空那被阵法笼罩，显得有些虚假的蓝天，目光深邃。
大商之局，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忆清殿内，随着沉清的离去，重新归于死寂。
纱幔之后，商忆梦缓缓坐直了身体，玄黑凤袍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幽暗的光泽。
她抬手，轻轻拂过身旁一幅沉清少年时的画象，那画中人的眉眼与她脑海中方才沉清那沉静，却不肯屈服的模样渐渐重叠。
“考虑？呵……”她低声自语，“清，你以为……朕还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吗？”
忍耐了十二年，暗中布局了十二年，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看着他落入他人视线，看着那些不知死活的女人试图染指她的所有物……她早已受够了！
今日亲眼见到他，感受到他那份不同于画象，鲜活而真实的气息，那份压抑了太久太久，变得扭曲的占有欲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再也无法抑制。
他是她的！
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只能是她的！
她不想再等，也无需再忍！
“来人。”她声音不高，却自带威严。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