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之内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傅沉渊让谭申把整个老宅都给控制了起来,所有人不得随意进出,无论要做什么都要得到傅沉渊本人的同意。
所有的禁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姜燃星。
姜燃星做什么,傅沉渊都不会因此而阻拦。
但实际上姜燃星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停留在傅沉渊身边,原因无他,实在是傅沉渊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好了。
姜燃星是第一次来到傅家老宅的祠堂,也是第一次看到傅沉渊的父母的样子。
冰冷而硕大的祠堂里,头顶冷白的灯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更是折射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傅沉渊正跪在众多灵位之前,对着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个牌位紧紧地凝视着。
那牌位上的照片傅沉渊神态眉宇极为相似,任谁都会看出他们之间是有亲属关系的。
姜燃星一步步走过去,在傅沉渊面前站定,而后拿起了香台上的三炷香点燃后,鞠躬上香。
“你来了,”傅沉渊仿佛才意识到身边有人,转头看她,道,“会不会害怕?”
姜燃星摇摇头:“没什么可怕的,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傅沉渊笑了下,笑容苦涩得仿佛能渗出苦涩的汁液来。
“你打算做什么?我看到外面的人又增加了,今天是不是”
姜燃星恍惚之中有种预感,也许今天傅家老宅内会发生某些大事。
“爷爷死了,傅家现在没有主心骨,不选出新的掌权人,整个傅家都会大乱。”
傅沉渊站了起来,说道:“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姜燃星知道,傅家这样的大家族一旦乱了起来,后果可能不堪设想,毕竟他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不单单是影响他们自己,更可能影响的是底下无辜的千万个家庭,普通人的大致命运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傅沉渊仿佛思索了很久之后,说道:“燃星,我考虑了一下,我让谭申送你回去,傅家的事情,你不要参与进来了。”
但这一次姜燃星并没有答应:“为什么?我不能走,爷爷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到那个时候无论是不是清白的,都可能很难说得清楚了。
傅沉渊心中感动的同时,又觉得他不能放任姜燃星停留在这个危险的中心继续冒险。
“熠熠在家里,你就当为了我,回去陪陪熠熠。”
“不,我不想回去。”姜燃星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听你的话,这一次我还是不会听,我想”
姜燃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收了回去。
她想说的是,这一次,让她在他身边陪着他吧,无论是因为什么,这样的情况下,有个人在身边总是会更加有力量的。
傅沉渊笑了,望向她的眼里全都是柔情蜜意。
傅沉渊牵住了姜燃星的手,转向了那两张凝固着微笑的照片,说道:“爸,妈,她就是你们的儿媳妇,也是我最爱的人。”
可惜的是,那两张慈祥的面孔却再也不会回复任何的话。
傅沉渊脸上的表情从欢喜到了知道没人能回应之后的落寞,随即他感觉到手被捏了一下,是姜燃星在微微发力。
姜燃星不知怎么的,心里很是触动,也许是傅沉渊不顾一切的维护,让她心底生出来的暖意,她好像应该把这份温暖回馈回去。
“你的父母会知道的,他们一定能看到,就像我的父母一样。”说来姜燃星也只是看过自己亲生父母的照片,他们真实是什么样子,也只能通过姜焱的转述才能知道。
“谢谢你,燃星,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好很多了。”
“走吧。”
重新回到那个他应该面对的残酷的世界里去。
傅沉渊刚从祠堂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在老宅主厅里,仍然和保镖们纠缠的傅鸿锴。
“你们没有权利控制我的人身自由!给我滚到一边去!”
傅鸿锴此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世家子弟身上那种谦逊和平和了,他满心的想法都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现在早就已经是说什么都晚了的状态了。
几个身形将近一米,身材魁梧的西装保镖在那里一站,完全能阻挡傅鸿锴的所有行动。
傅沉渊走过来,说道:“二伯,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律师很快就到了,你难道不想知道爷爷留下的遗嘱内容是什么吗?据我所知,你之前非常想知道。”
傅鸿锴满目都是愤怒,道:“这也不是你不让我离开的理由!”
傅沉渊当做没有听到,带着姜燃星在主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任由傅鸿锴像一个困兽一样怎么折腾都没有用。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傅家老宅就像是一个监管严格的豪华的牢笼一样,实际上的控制人只有一个,也只会有那么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傅沉渊等的人也终于来了。
谭申过来报告的时候,傅沉渊才开口道:“把外面傅家说得上话的长辈们请进来做个见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