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先攻关。
农艺改良与作物选育,需持续推进,保障民生。
火器、战船的优势,要继续保持,为大明军力保驾护航。”
徐光启躬身应道:“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率科学院众院士潜心钻研,早日攻克难关!”
朱由校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东暖阁内再度恢复宁静,案上的物理手稿静静躺着。
我大明朝的伟大复兴,看来没有那么容易啊!
另外一边。
杭州府,这座东南第一大都会、浙江首府之地,此刻却是喊杀声阵阵。
城外四野,明军的联营如铁壁般铺开,旗帜上的“明”字在风猎猎作响,将钱塘、仁和二县环绕的杭州府城,围得水泄不通。
一个月前,邓邵煜率领的明军自嘉兴府挥师南下。
彼时伪顺叛军虽占据杭州府半数州县,却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
明军一路疾行,所过之处,馀杭、富阳等县城望风归附,那些被伪顺占据的乡镇,几乎未遇象样抵抗便纷纷光复。
短短三十日,大半个杭州府已重回大明版图,这般势如破竹的速度,不仅让伪顺叛军心惊胆战,更让江南百姓看到了安定的希望。
明军之所以进展神速,根源在于伪顺政权早已是外强中干。
这所谓的“伪顺”,内核力量本就是流离失所的乱民,平日里啸聚山林尚可,一旦直面正规明军,便暴露了缺乏训练、装备低劣的致命缺陷。
他们既无章法可循,也无战心可依,往往明军火炮一响,便四散奔逃。
更致命的是伪顺内部的崩塌。
首领李铁头为圆皇帝梦,悍然弑君夺位,此举彻底寒了人心。
太子王明璋愤而决裂,带走了伪顺内部仅有的精锐兵力,退守绍兴府,使得本就孱弱的伪顺政权雪上加霜,如风中残烛。
雪上加霜的是,曾与伪顺暗中勾结的无为教,因遭李铁头猜忌镇压,如今已全面倒向大明。
这些熟悉江南地形、深谙乡野路径的教徒,化身最得力的“带路党”,不仅为明军指引隐秘信道,更连夜传递城中虚实,让明军对杭州城防了如指掌。
而那些素来“利益至上”的江南士绅,眼见伪顺大势已去,更是各寻退路。
稍有远见者收拾细软,赶赴绍兴府依附王明璋,妄图保住家族基业。
更多人则携家带口遁逃他地,只求避开兵之灾。
毕竟在他们眼中,无论是明是顺,保全自身财富与功名才是头等大事,如今伪顺气数已尽,自然无人愿为其陪葬。
围城第三日,邓邵煜在中军大帐内敲定了攻城方略。
帐外,来自海运、运河的军需物资早已堆积如山。
三百门佛朗机炮整齐排列,炮身黝黑发亮,炮口直指杭州城墙。
上千箱炮弹分装码放,铜制弹丸泛着冷光,足以让这座南宋以来便不断加固的坚城化为齑粉。
要知道,杭州城虽以“城高池深”闻名,城墙以糯米灰浆混合砖石砌成,坚不可摧,但在明军的火炮数组面前,不过是待破的朽木。
佛朗机炮射速快、威力猛,连日轰击之下,再坚固的城防也终将崩塌。
此刻的杭州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登基仅月馀的李铁头,仍身着仓促赶制的龙袍,端坐于府衙改造成的“金銮殿”内,沉浸在不愿醒来的皇帝梦中。
可殿外的喧嚣与混乱,早已戳破了他的虚妄。
城防士兵连日逃亡,守城的队列日渐稀疏,甚至有将领暗中连络明军,只求献城自保。
为了填补兵力空缺,李铁头竟下令强征城中百姓守城。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老弱妇孺,皆被驱赶上城墙,手持简陋兵器,在刀枪威逼下直面城外明军的火炮。
杭州城本就“人稠地狭”,如今粮草日渐匮乏,人心惶惶不安。
百姓们蜷缩在城墙之下,望着城外明军严整的数组与黑沉沉的炮口,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
他们深知,李铁头的抵抗不过是苟延残喘,这“人间天堂”般的杭州城,早已注定守不住了。
城墙上的叛军士兵面如死灰,手中的兵器微微颤斗,耳边传来的,是城外明军的战鼓雷鸣,是城内百姓的低声啜泣。
翌日。
天刚破晓,钱塘江上的晨雾尚未散尽,一抹鱼肚白艰难穿透弥漫的硝烟,映照在杭州城东门外的旷野上。
明军早已摆开攻城架势,三百门仿制佛郎机炮如黑色巨兽般依次列阵,炮管直指东门城墙。
每门火炮都配着四具预装弹药的子统,炮身两侧的炮耳架在木质炮架上,准星与照门校准了城墙要害,炮手们身着号服,手持火绳,摒息凝神等待军令,炮阵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车、拒马与鹿角构成三道防线,如铜墙铁壁般护住身后的炮兵集群。
城头上,李铁头身着龙袍,却早已没了帝王的威仪。
他扶着雉蝶,望着城外黑沉沉的炮阵,脸色惨白如纸。
昨夜彻夜未眠的双眼布满血丝,心中只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