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的指责,听得多了,倒也如虱子多了不咬人般,渐渐淡了。
“阻力是免不了的。”
朱由校握紧张嫣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坚定。
“可比起宗室拖垮财政、流民四起,这点阻力,算不得什么。”
张嫣见他神色笃定,便知这念头已在他心中扎了根,遂不再多问,转而顺着他的话锋,轻轻转移了话题:“陛下既有定计,便慢慢筹划便是。倒是后宫诸人,陛下近来忙于国事,怕是许久未曾过问了。”
朱由校愣了一下,旋即苦笑出声。
自西南战事吃紧、京察筹备以来,他除了每日来坤宁宫歇脚,竟真的没踏足过其他宫殿。
“这诸事繁杂,朕连女人都不想了,后宫如今如何了。”
“良妃娘娘、成妃娘娘与于美人,胎像都稳着呢。”
张嫣说起后宫琐事,语气便柔了几分。
“良妃娘娘是七月怀的,如今已八个月了,太医院的太医说,胎儿壮实,每日都能感觉到胎动。
成妃娘娘和于美人晚一个月,七月有馀,也无孕吐、心悸的毛病,每日都在庭院里散散步,读些闲书养胎。”
朱由校听得眉眼舒展。
他此前流连后宫,并非沉迷声色,而是深知皇室子嗣单薄是大明隐忧。
如今接连有妃嫔有孕,倒是了却一桩心事。
“再过两三个月,便能添几个皇子公主了。”
这话里藏着的远虑,张嫣虽未必全懂,却也隐约察觉。
朱由校却没瞒她,轻声道:“日后朝鲜需人镇抚,倭国需人监国,草原平定后也得有藩王驻守。
子嗣多些,将来打下的土地,才有可靠的人去守,大明的疆土,才能扎得稳。”
张嫣有些疑惑。
封王不是封在国内吗?
怎封在朝鲜、倭国、草原?
朱由校当然不会跟他解释太多。
等他搞定的了国内的事情之后,莫说是倭国。
就是英吉利,他都要封一个儿子过去当王!
当然
张嫣脸上虽然疑惑,但看着朱由校志得意满的表情,却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轻轻拢了拢鬓边碎发,语气温婉却带着几分郑重:“陛下心系天下,臣妾懂。只是————陛下也别总往坤宁宫跑了,良妃她们怀着孕,盼着陛下过去瞧瞧呢。
臣妾是皇后,若总独占陛下,恐落个善妒”的名声,也不利于后宫和睦。”
这话听得朱由校失笑,他伸手捏了捏张嫣的脸颊,触感细腻温软:“皇后倒会替朕着想。朕知晓了,明日便去良妃宫中坐坐。”
说罢,他松了松常服的玉带,衣料摩擦间,露出几分连日操劳的疲惫。
“只是今日,朕既来了坤宁宫,皇后难道还能把朕赶出去不成?”
张嫣被他说得面颊微红,烛光映在她耳尖,泛起一层浅浅的粉。
她不再多言,只是上前一步,轻轻解开朱由校腰间的玉带。
玉带落地时发出轻响,常服的衣襟也随之散开,露出内里素色的中衣。
张嫣面颊绯红,耳尖的粉色在烛光下愈发明显。
她不再言语,只是纤指微动,继续解开朱由校常服下素色中衣的系带。
朱由校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在光晕下投下浅浅的影子,心头那因国事积压的沉重,此刻也被这满室的暖意与眼前人的温婉悄然驱散了些许。
他抬手,轻轻拂过张嫣拢在鬓边的几缕碎发。
中衣的系带松开,衣襟也随之微微开。
张嫣的动作顿了顿。
朱由校低笑一声,手臂一揽,便将她柔软的身子轻轻拥入了怀中。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琴瑟和鸣、被翻红浪了。
这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