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马上去马上去!定以最快的速度说服代王,天黑之前,定把银子送到总镇府!”
说着,他也顾不上整理散乱的衣衫,对着王威拱了拱手,转身就匆匆往外跑,连脚步都比来时快了几分,生怕晚一步就被“流民”找上门。
看看戴礼狠狐的背影消失在堂外,王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狠厉。
他对着堂外喊道:“王忠!”
亲卫家丁王忠立刻从外面进来,躬身道:
“总镇,有何吩咐?”
“立刻召集五百精锐,都换上便装,在代王府附近的巷子里埋伏好。”
王威的声音低沉而果决。
“等戴礼带着人送银子出来,王府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就冲进去,控制住代王和王府的护卫,一个都别放过!”
王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总镇是想趁机拿下代王府?”
“当然要拿下了!”
王威冷笑一声。
“那老匹夫这些年吞了我多少好处?
我送给他的商铺、田产、狐皮、药材、银子,加起来不下五十万两。”
他想起从前在代王面前卑躬屈膝的日子,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地翻涌。
“如今我反了,还跟他讲什么情分?
二十万两银子是诱饵,代王府里的所有东西,包括那老匹夫的命,都是我的!”
他走到窗边,望着代王府的方向,眼神里满是贪婪与狠厉。
代王府就象一座藏满金银的宝库,只要拿下它,就算追不回那些文册,他也有足够的银钱招兵买马,与熊廷弼抗衡。
“记住,动作要快,别惊动了城里的流民。”
“是!”
王忠躬身领命,转身快步出去召集人手。
此刻。
代王府的承运殿里,檀香燃得正旺,却压不住空气中的慌乱。
朱钧背着手在殿内来去。
他时不时抬头望向殿外,眉头拧成一团。
戴礼去总镇府已有一个时辰,迟迟不见回来,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的。
“大王,大王!”
殿外终于传来戴礼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急促。
朱钧猛地转身,快步迎到殿门口,只见戴礼跑得气喘吁吁,官袍的领口都被汗水浸得发黄,连平日里梳理得整整齐齐的胡须都乱了。
“怎么样?王威那反贼怎么说?”
朱钧一把抓住戴礼的骼膊,语气里满是急切。
“他是不是要抄王?还是要把本王绑去见张天琳?”
戴礼扶着殿门喘了口气,缓过劲来才笑着说道:
“大王放心!王威念及往日情分,没提过分要求,只说要二十万两白银。
说是给磨下弟兄当‘安家费”,有了这笔银子,他保证不让人骚扰王府。”
“二十万两?!”
朱钧象是被火烫了手,猛地松开戴礼,往后退了两步。
他瞪圆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
“他怎么不去抢?!二十万两!他一张嘴就要走,当本王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他急得在殿内转圈,手指着殿外骂道:
“早年他求本王在兵部面前替他说话,不知救了他几条命!
如今反了,倒敢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两,简直是忘恩负义!”
戴礼站在一旁,看着代王这副心疼得快要跳脚的模样,心里直叹气。
他早就知道代王吝啬,却没料到都到了生死关头,还在计较这点银子。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道:
“大王,眼下不是心疼银子的时候啊!
王威说了,他能约束自己的兵卒,却管不住城里的流民。
那些什么事情都敢做,若是知道王府有银子,冲进来劫掠,到时候可就不是二十万两的事了,连大王的安危都难保证!”
见代王还没有想通,戴礼继续劝慰道:
“再说,等熊经略的大军到了,平定了叛乱,大王再向朝廷奏请,这笔银子说不定还能从王威的家产里追回来,到时候连本带利,岂不是更划算?”
朱钧的脚步顿住了。
他咬了咬牙,脸上的肉抽搐了几下,终究是妥协了:
“好!就给他二十万两!等朝廷平了叛,他得连本带利还回来!”
“是是是,大王放心,熊廷弼来了,这些钱,肯定是能够要回来了。”
戴礼连忙应下。
既然事情定下来了,那就没什么其他话好说了。
朱钧当即传下命令,让王府护卫去后库搬运银子。
半个时辰后,王府的朱红大门缓缓打开,十馀名护卫抬着二十个樟木箱走了出来,箱子被银锭压得咯哎作响,箱缝里漏出的银锭映着晨光,晃得人眼晕。
戴礼站在门口,朝着巷口张望,等着王威派人来接。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冲入王府!一个都别放跑!”
戴礼心里咯瞪一下,猛地转头,只见王威骑着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