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汉臣辅助。
“范文程,你任吏部右侍郎,负责核定官员的资历功绩
宁完我,你任户部右侍郎,清点大金的户籍与粮田。”
皇太极将这两位汉臣召到面前,语气带着信任。
“你们虽为汉人,却心系大金,本汗信得过你们。”
范文程与宁完我连忙跪地谢恩,眼中满是感激。
在此之前,汉人在女真部落里,要么是奴隶,要么是炮灰,从未有过参与朝政的机会。
如今皇太极不仅让他们做官,还委以重任,这份知遇之恩,让他们下定决心要为大金效力。
在他们的协助下,六部很快运转起来。
户部清查出了被贵族私占的上万亩良田,兵部统计出了八旗剩馀的兵力,刑部制定了新的律法,大金的行政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最关键的改革,还是在“人”的身上。
努尔哈赤在位时,将俘获的汉人编为“包衣”,也就是贵族的奴隶,不仅要无偿劳作,还要随时可能被处死。
这般苛待,让汉人要么逃跑,要么反抗,根本无法为大金所用。
皇太极深知,要补充战力,就必须拉拢汉人。
他一道政令下去,废除了“汉人编庄为奴”的制度,允许汉人独立居住,拥有自己的田产,只需按亩缴纳赋税,不用再给贵族当牛做马。
“只要愿意为大金效力,无论女真、蒙古、汉人,皆一视同仁!”
皇太极在城楼上颁布政令时,下面挤满了汉人百姓。
当听到“独立居住”四个字时,人群里爆发出了欢呼声。
有个叫王二柱的汉人,之前是代善的包衣,每天要干好几个时辰的活,还吃不饱饭。
如今他分到了两亩地,盖了间茅草屋,终于有了自己的家。
也是借着这股势头,皇太极增设了“汉军八旗”与“蒙古八旗”。
他派人去连络那些逃到山里的汉人流民,去说服蒙古科尔沁部、察哈尔部的零散部落,许他们“入八旗者,免三年赋税,战死有抚恤金”。
短短一个月,就有五千汉人上万蒙古人前来投奔。
原本只剩下不到两万的八旗军力,一下子膨胀到了接近四万。
城头上的旗帜,也多了许多,显得格外热闹。
可这份热闹背后,也藏着皇太极深深的忧虑。
他看着管粮官递来的帐簿,眉头紧紧皱起。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改革前,大金有农户三万户,能耕种良田十多万亩,每年能收粮十五万石。
如今大半青壮都去当兵了,农户只剩下一万户,耕种的田地也缩减到了四万亩,预计今年只能收粮五万石。
而四万大军,每月就要消耗粮三万石,这点粮食,撑不了半年。
“兵是多了,可粮却少了。”
皇太极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一长,大金内部怕是要闹饥荒啊。”
更让他头疼的是战力问题。
他曾去校场看过新组建的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
那些汉人大多是农民,连刀都握不稳。
蒙古人虽会骑马,却散漫惯了,听不懂军令。
反观之前的女真八旗,个个都是身经百战,能拉强弓、善骑射,两者根本没法比。
“再给我三年时间,我定能把这些新兵练出来,恢复到一年前的战力。”
皇太极不止一次在夜里对着努尔哈赤的牌位自语。
可他心里清楚,熊廷弼不会给他们三年时间。
明军的换防已经开始,开春之后,就是决战之时。
“赢了,就能抢夺明军的粮草,让大金恢复实力,饥荒也能解决。
输了,大金就亡了,我皇太极,也成了大金的亡国之君。”
皇太极握紧了拳头,眼神坚毅。
他没有退路,只能赌。
赌新组建的四万大军能顶住明军的攻势,赌范文程、宁完我的计策能起效,赌自己的决断,能为大金搏出一条生路。
此刻。
赫图阿拉皇宫正殿的烛火已燃至过半。
皇太极刚从校场回来,身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气。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开始处理军务国事。
连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都未曾察觉。
直到一股淡淡的奶香气飘来。
香气混着殿内的烛火暖意,才让他微微回神。
转头望去,只见正殿门外,一个身着月白色蒙古袍的女子正缓步走来。
她正是前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的正室大福晋,如今他的妃子,娜木钟。
娜木钟的蒙古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银线缠枝纹。
腰间系着明黄色的绸带,衬得她身姿愈发窈窕。
她手中端着一只描金白瓷碗,碗沿冒着细细的热气。
碗里是刚熬好的蒙古奶茶,还加了酥油和炒米。
她走得极稳,瓷碗在手中几乎不见晃动。
“大汗又为何事烦心?”
娜木钟走到案边,轻轻将瓷碗放在皇太极手边,他的声音柔缓,像初春融化的雪水。
这蒙古女子抬眼时,恰好对上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