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的节奏落下,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建奴士兵的惨叫。
就算是冲上了堡墙,也很快被堡墙上的明军歼灭。
皇太极勒马立于高坡,眉头拧成了死结。
他原以为半个时辰就能破城,可眼前的景象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那不知名的李姓参将,竟没有丝毫慌乱,守城节奏稳得可怕。
火铳手、弓箭手、抛石手分工明确。
缺乏工程武器,一旦守城军卒意志顽强,且早有准备,要想短时间攻下来,还是太难了。
“这厮居然懂守城?”
皇太极低声咒骂,心中的轻视彻底被焦躁取代。
身后隐约传来马蹄声,斥候的身影越来越近。
每有一个斥候前来通禀,便说明刘兴祚离他更近了。
没有时间在此处耗下去了!
皇太极猛地调转马头,对着济尔哈朗厉声下令:
“济尔哈朗!你率两千精锐骑兵,绕到冰堡西侧,从侧后突袭!务必撕开一道口子!”
又看向杜度:“你继续猛攻正面,把明军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我就不信,这小小的冰堡,还能挡得住两面夹击!”
“嗻!”
济尔哈朗与杜度齐声应命。
济尔哈朗立刻召集麾下骑兵,朝着冰堡西侧疾驰而去。
那里地势相对平坦,积雪也薄些,他觉得明军定然会把主力放在正面,侧后防御必然薄弱,只要冲过去,就能轻松破城。
杜度则重整队伍,对着正面冰堡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八旗兵扛着新造的云梯,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喊杀声震得雪粒簌簌掉落。
城头的李鸿基却依旧冷静,他扫了一眼西侧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早在筑堡时,他就料到建奴会绕后,那片看似平坦的雪地,早已布下了杀局。
济尔哈朗的骑兵刚靠近冰堡西侧,突然听到“嘶”的一声,最前面几匹战马的蹄子猛地陷入积雪中,随即发出痛苦的嘶鸣。
“不好!是铁蒺藜!”
济尔哈朗心中一紧,连忙下令停军,可已经晚了。
不少战马踩中了埋在雪下的铁蒺藜,蹄子被扎破,疯狂蹦跳着将骑兵甩下马背。
还没等济尔哈朗整理队伍,许多兵卒脚下的雪地突然塌陷,几名骑兵连人带马掉进了雪坑。
坑底密密麻麻插着削尖的铁刺,掉下去的人瞬间被贯穿,鲜血顺着坑壁往上渗,很快就冻成了暗红的冰碴。
“是雪坑陷阱!”
济尔哈朗的声音都变了调,他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雪地,竟藏着这么多杀招。
“清理障碍!快!”
济尔哈朗咬牙下令,士兵们纷纷跳下马,用顺刀刨开积雪,拔掉铁蒺藜、填平雪坑。
给队伍制造了一条不宽的前进信道。
之后,他率部前进,势要攻破这个冰堡!
可就在这时,冰堡西侧的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一支数百人的轻骑兵疾驰而出,为首之人正是李鸿基。
他身披玄色轻甲,手中环首刀泛着冷光,身后骑兵的弯刀也亮得刺眼。
“杀!”
李鸿基大喝一声,率领轻骑兵直扑济尔哈朗的队伍。
济尔哈朗的骑兵被铁蒺藜和雪坑分割成几股,只能零散地迎敌,根本无法形成阵型。
李鸿基的轻骑兵却结成紧密的小队,象一把把尖刀,朝着建奴骑兵猛插过去。
环首刀劈砍的脆响、战马的嘶鸣、士兵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李鸿基一马当先,刀光闪过,一名建奴骑兵的头盔被劈裂,脑浆混着鲜血溅在雪地上。
他麾下的士兵也个个悍勇,专挑建奴零散的小队下手,杀得对方节节败退。
济尔哈朗看着眼前的景象,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的骑兵被障碍困在原地,只能一点点投入兵力,可每一股兵力刚冲上去,就被李鸿基的轻骑兵围杀,根本无法形成合力。
反倒是李鸿基的数百人,在局部形成了兵力优势,把他的骑兵当成了“鸡仔”,逐个宰杀。
有的建奴士兵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铁蒺藜和雪坑挡住,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有的则掉进雪坑,被铁刺扎死。
还有的被李鸿基的骑兵追上,一刀砍落马下。
不到半个时辰,济尔哈朗的两千精锐,竟折损了一小半,剩下的人也吓得魂飞魄散,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
高坡上的皇太极,远远看到西侧的惨状,拳头攥得咯咯响,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怒火。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参将,不仅守城厉害,还敢出城反击,把他的精锐骑兵打得如此狼狈!
看着西侧战场上自家骑兵被李鸿基追得溃不成军,他终于意识到。
眼前这个李姓参将,绝非寻常明将,若不拿出压箱底的实力,今日恐怕真要栽在这里。
“竖子可恨!”
皇太极咬牙切齿,猛地拔出腰间的顺刀。
“巴牙喇护军!随本汗冲!今日定要踏平这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