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薛军,右翼跟着我,直扑林丹汗的斡耳朵!”
“将军,咱们去打斡耳朵?”副将愣了一下。
“对!”
刘兴祚拔出弯刀,刀尖指向斡耳朵的方向。
“怯薛军是林丹汗的命根子,咱们打他的老巢,他们必然回防!到时候,看他们还怎么躲!”
攻其必救,这是努尔哈赤的战法!
刘兴祚在建奴待了这么多年,对这一套战法更是信手拈来。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
明军左翼骑兵立刻加速,朝着怯薛军的侧后方迂回,火铳手则在阵前排成三列。
“砰砰砰”的枪声在风雪中炸响,铅弹呼啸着飞向怯薛军的战马。
右翼骑兵则跟着刘兴祚,象一道锐不可当的洪流,朝着斡耳朵疾驰而去。
果不其然。
看到明军直冲斡耳朵,怯薛军统领阿古拉脸色大变。
若是斡耳朵被破,就算杀了刘兴祚,他也难辞其咎。
“撤!回防斡耳朵!”
阿古拉厉声下令,原本游走的怯薛军瞬间调转马头,朝着斡耳朵的方向狂奔。
可这一撤,正好落入了刘兴祚的圈套。
明军左翼骑兵立刻追上来,火铳手的铅弹不断落在怯薛军身后,不少骑兵被射中落马。
等怯薛军好不容易冲到斡耳朵附近,要护卫林丹汗,却发现明军早已列好了阵,明光铠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光,钢刀出鞘,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杀!”
刘兴祚率先冲了上去,弯刀劈向一名怯薛军骑兵。
那骑兵急忙举刀格挡,可他的皮甲哪里挡得住明军的钢刀?
“咔嚓”一声,刀身被劈断,钢刀顺势砍在他的肩膀上,鲜血瞬间染红了雪地。
怯薛军被迫与明军近身肉搏,可他们的装备差距实在太大。
明军的明光铠能挡住大部分箭矢和刀砍,火铳手还在不断从侧翼射击,而怯薛军的皮甲只能勉强护住要害,不少人刚冲上去,就被火铳击中,或是被明军的钢刀砍倒。
而在斡耳朵中。
林丹汗撩开帐帘一角,目光死死盯着战场。
只见他引以为傲的怯薛军,此刻正象被冲散的羊群般溃败:
有的士兵被明军骑兵挑落马下,有的扔掉弯刀跪地求饶,却被身后的同伴推着继续逃窜。
连那面像征怯薛军精锐的玄色狼旗,都被明军一刀斩断,旗帜坠落在满是尸体的雪地里。
林丹汗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冰凉的唾沫,方才的狂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原以为明军会顾忌追击皇太极而退让,原以为自己的怯薛军能胜过这数千明军,可眼前的景象却狠狠打了他的脸。
那些明军骑兵像饿狼般,每一次冲锋都能撕开一道口子,科尔沁骑兵更是红着眼疯狂反扑,察哈尔部的防线,眼看就要彻底崩溃。
“跑!必须快跑!”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他甚至忘了帐内还等着他指挥的毛罕,转身就往帐外冲。
“大汗!您不能走!”
毛罕见状,连忙上前死死拉住他的骼膊。
这位察哈尔部的万户长,脸上满是焦灼与恳求。
“您是察哈尔的大汗,您一走,军心就彻底散了!到时候别说这些战利品,咱们连漠北的牧场都守不住!”
他用力拽着林丹汗,声音带着哭腔:“明军只有五千人,咱们还有一万残部!只要您留下来督战,咱们拼了命也能赢!再退一步,咱们就真的没活路了!”
林丹汗却象没听见一样,用力甩开毛罕的手,语气里满是慌乱:
“赢?怎么赢?没看见怯薛军都打不过吗?再待下去,咱们都得死在这儿!”
他指着帐外溃败的士兵,眼神躲闪。
“万户长,这里交给你指挥,本汗去西北方向的安全地带,等稳住阵脚再远程指挥!”
毛罕看着林丹汗眼中的恐惧,感受着手中空荡荡的力道,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望着眼前这位昔日意气风发、如今却只顾逃命的大汗,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在心底喃喃:
“察哈尔部真的要完了。”
林丹汗根本没理会毛罕的失落,他甚至来不及带走斡耳朵里的金银,只抓过亲卫递来的马鞭,掀开帘子跟跄着跨上一匹快马。
数十名亲卫紧紧围着他,护着那面像征“大汗威严”的九旃白旗,朝着西北方向的雪原疾驰而去。
马蹄踏过积雪,溅起的雪粒落在逃亡者的身上,却没人敢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战场。
而这一切,都被高坡上的刘兴祚看得清清楚楚。
他望着那面快速远去的九旃白旗,冷哼一声:
“林丹汗,这科尔沁草原,岂是你想来就抢、想走就逃的地方?”
他想起之前前陛下密信中关于经略草原的内容:
“经略草原,非威不足以服众,非武不足以安边”。
今日若放跑林丹汗,不仅大明威严受损,日后草原部落更会轻视明军。
擒下这位“伪元馀孽”,正是他经略草原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