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优雅的弧度,声音恭顺却平稳:
“臣妾哲哲,臣妾海兰珠,奴婢本布泰,恭迎陛下,陛下圣安。”
本布泰还不太懂“奴婢”与“臣妾”的区别,只跟着哲哲的调子小声重复,手里还紧紧攥着系了红绳的小羊玩偶,圆溜溜的眼睛偷偷从臂弯里抬起来,好奇地望向殿外。
很快,朱由校便走进来了。
他的目光先落在躬身行礼的三人身上,又掠过桌上已摆好的晚膳,最后稳稳停在哲哲与海兰珠身上。
哲哲的温顺他是见过的。
不似中原妃嫔那般拘谨,也不似宫娥那般怯懦,床上的功夫更是一流,能将人折腾到腿软。
而海兰珠,虽跪伏在哲哲身侧,大半身子被挡住,可那道从颈间延伸到腰际的曲线,却被石榴红宫装衬得格外分明。
方才她紧张时攥着裙摆,此刻手还微微蜷着,像只受惊的小兽,倒让朱由校多了几分兴味。
“都起来罢。”
朱由校摆了摆手。
他没再多看,径直走向桌案主位,刚坐下,便朝着两人抬了抬下巴,说道:“过来坐。”
哲哲连忙应了声“是”,先扶着海兰珠起身,又摸了摸本布泰的头,轻声道:
“布泰乖,去旁边软榻上坐着,等陛下用膳。”
本布泰听话地跑到西窗下的软榻旁,抱着小羊玩偶坐下,眼睛却依旧盯着桌案旁的三人,好奇地眨着。
哲哲与海兰珠走到桌案两侧,刚要在旁边的绣墩上坐下,朱由校却伸出手,一左一右将两人揽到了自己身侧的座位上。
那座位本就比寻常绣墩宽敞,刚好能容下三人。
哲哲早有准备,顺势靠过去,手臂轻轻搭在朱由校的臂弯里。
海兰珠却惊得浑身一僵,被朱由校揽住腰时,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斗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眼前的帝王。
朱由校能清淅地感觉到两人的不同。
哲哲的腰腹柔软却带着丰腴。
海兰珠的身子则更显紧实,隔着薄薄的宫装,能触到她温热的肌肤,还有那因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海兰珠,见她始终垂着头,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截白淅的下颌,便伸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海兰珠的手腕纤细却不瘦弱,指尖冰凉,被朱由校握住时,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缩,却不敢挣脱。
“别害怕。”
朱由校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海兰珠闻言,睫毛剧烈地颤了颤,尤豫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
她先是垂着眼帘,不敢直视朱由校,待感受到帝王目光的注视,才鼓起勇气,一点点抬起眼。
这一抬眼,便再也移不开了。
眼前的朱由校,刚经历了辽东大捷的意气风发,眉宇间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英气。
剑眉斜飞入鬓,眉峰微微挑起,透着几分帝王的锐利。
一双眼眸明亮如星,看向她时,带着几分探究,却并无半分凶狠。
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衬得那张脸庞愈发俊朗。
她在草原上见过的勇士,多是粗犷豪放的模样,何曾见过这般兼具英气与俊朗的男子?
更何况,这还是大明的帝王,是她往后要伺奉的人。
海兰珠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脸颊也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连之前的紧张都消散了大半,只剩下几分羞涩的悸动。
朱由校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不禁觉得有趣。
他指尖轻轻捏了捏海兰珠的脸颊,触感细腻柔滑,便笑着打趣:“怎么?朕的模样,吓到你了?”
海兰珠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几分真切的慌乱:“不不是,陛下陛下很好看。”
说完,她又觉得这话太过直白,连忙低下头,耳根都红透了。
一旁的哲哲见此情景,眼中微喜,这可是好的开始,当即柔声道:
“陛下,晚膳该凉了,臣妾给您布菜?”
朱由校这才收回目光。
他点了点头,却没松开揽着海兰珠的手,反而顺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栗子递到海兰珠嘴边,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宠溺:
“尝尝,这栗子焖鸡,是御膳房特意按江南的做法做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海兰珠愣了一下,随即红着脸,微微张口,将栗子含了进去。
栗子软糯香甜,带着鸡肉的鲜味,可她此刻却没心思品味,满心里都是帝王掌心的温度,还有方才那双让她心动的眼眸,连咀嚼的动作都变得格外轻柔。
一口菜、一口饭。
很快,朱由校就吃饱喝足了。
腹间的饱足已消,另一种更深的渴求,正顺着四肢百骸悄然蔓延。
他的目光落在身侧的海兰珠身上。
少女刚用过膳,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那双曾满是徨恐的眼眸,此刻因酒意与羞涩,蒙着一层水汽,显得愈发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