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定能将这股溃兵全歼,连努尔哈赤的尸首也留不下。
可如今,终究还是让他们跑了。
朱万良深吸一口气,转身下令:“清点伤亡,打扫战场,派人向孙部堂禀报。努尔哈赤已被斩杀,建奴溃兵携尸撤退!”
家丁们齐声应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
而此刻。
赫图阿拉方向。
孙承宗身披玄色披风,立于一处高坡之上,目光锐利地扫过包围圈中的建奴步卒。
那支曾跟随努尔哈赤南征北战的精锐,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悍勇,士兵们大多歪歪斜斜地走在雪地里,有的连手中的弯刀都握不稳,跟跄着如同风中残烛。
有的则直接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涣散,连抬头看明军的力气都没有。
“部堂,包围圈又可以缩小了!”
参将策马来到孙承宗身边,低声禀报。
孙承宗微微颔首,抬手挥下令旗。
明军阵型随即缓缓推进,前排的重甲步兵手持长矛,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将建奴步卒的活动空间一点点压缩。
两侧的骑兵则来回巡逻,防止有人趁乱突围。
但现在对于这些建奴步卒来说,他们的突围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毕竟。
骑兵尚有机动性可言,可这些累到极点的步卒,早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孙承宗终于下令:“火炮准备,火铳营压制,箭矢复盖!”
“轰!轰!轰!”
三声炮响划破天际,炮弹落在建奴步卒的阵型中,瞬间炸开一道缺口,积雪与碎石飞溅,不少士兵当场倒在血泊中。
紧接着,火铳营的齐射声响起,铅弹如同暴雨般落下,建奴步卒成片倒下。
最后,弓箭手们弯弓搭箭,箭矢如同飞蝗,清扫着残存的抵抗者。
建奴步卒的损失以几何倍数增长,绝望的情绪在队伍中蔓延。
终于,一名建奴梅勒额真扔掉手中的弯刀,“噗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上,高声喊道:
“别打了!我们投降!”
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
越来越多的建奴步卒放下武器,跪在雪地上,双手抱头,脸上满是屈辱与疲惫。
孙承宗看着眼前的场景,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他翻身下马,对身边的亲兵道:
“立刻清理战场,清点俘虏,登记军械,另外派一队人马去赫图阿拉城下警戒,防止城内残兵出城袭扰!”
“遵命!”
亲兵躬身领命,转身离去。
没过多久,埋伏结束了。
那些负隅顽抗的建奴步卒,基本上都成了尸体。
剩下还活着的,都是俘虏。
战场上的喊杀声,已经渐渐平息了。
“总算是有所收获了。”
孙承宗站在雪地上,望着忙碌的明军士兵,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
此前他率部从辽阳出发,本想配合熊廷弼牵制建奴兵力,可攻占土木河寨、新寨等据点后,始终没能遇到建奴主力,连赫图阿拉也只是围而不攻便撤了兵。
手下的军卒们早已有些泄气,毕竟沉阳方向的明军接连打胜仗,赏赐不断,辽阳明军看得眼热,若这次再无功而返,他这个辽东巡抚还真不好向士卒们交代。
还好,最后捞到了这股溃兵,总算有了些功绩。
可这份喜悦还没持续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孙承宗抬头望去,只见一队明军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浑身是血,甲胄上布满刀痕,正是朱万良!
“部堂!部堂!天大的好消息!”
朱万良还没到近前,便高声呼喊起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斗。
他翻身下马,连甲胄都没来得及卸,快步冲到孙承宗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中满是狂喜:
“末将末将斩了努尔哈赤!”
“你说什么?”
孙承宗猛地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上前一步,双手扶住朱万良的肩膀,语气急切,“你再说一遍!你斩了谁?”
“努尔哈赤!”
朱万良一字一顿地说道。
“方才末将在密林拦截的那股建奴溃兵,领头的根本不是什么贝勒、台吉,而是建奴贼酋努尔哈赤!
末将与姜帅率军阻击,混战中末将一刀砍中他的肩膀,那贼酋当场殒命!
虽让他的残部抢了尸首逃走,可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努尔哈赤绝对死了!”
孙承宗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盯着朱万良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可看到的只有满满的激动与笃定。
努尔哈赤!
那个统一女真、创建伪金、在萨尔浒大败明军的枭雄,那个让大明在辽东屡吃败仗的贼酋,居然被朱万良斩了?
“朱帅你说的是真的?”
孙承宗的声音都有些颤斗,他抬手按在胸口,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战功,这是足以改变辽东战局、震动朝野的惊天大捷!
“千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