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揪住沉京兵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按在斩台上。
沉京兵惊恐地尖叫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士卒死死按住。
刽子手朝着大刀喷了一口烧酒,便朝下斩去。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寒光闪过,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睁,死不暝目。
“好!斩得好!”
台下瞬间爆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方才那名中年汉子抱着妻子的木牌,对着公审台连连磕头,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多谢青天大老爷!多谢陛下!我妻子的大仇,今日终于得报了!”
无数被沉京兵欺压过的百姓与军户也纷纷跪伏在地,对着杨涟的方向叩拜,口中高喊着:
“钦差大人为民做主!”
“沉京兵死得好!”
“蓟镇有救了!青天来了!”
沉京兵的头颅滚落在黑布上,鲜血染红了台面,却只是这场公审的序幕。
杨涟抬手示意士卒清理现场,目光扫过台下依旧沸腾的人群,没有迟疑,继续喊道:“带第二个犯官!”
很快。
两名京营士卒押着一名身材微胖的囚衣汉子走上台来。
那人正是原喜峰口参将马辟京,此刻他面色灰败,双腿发软,若非被士卒架着,早已瘫倒在地。
杨涟拿起案上的罪证,逐条念诵,每一个字都象重锤,砸在台下百姓心上:
“马辟京,任喜峰口参将五年间,私通鞑子与建奴,倒卖朝廷火药、铁器逾千件,所得赃银二十万两;克扣麾下士卒军饷四成,导致喜峰口守军因缺粮缺械,去年与鞑子游骑交战时,伤亡惨重。
更曾纵容家丁劫掠周边村落,抢夺粮食牲畜,烧死百姓三人!此等通敌叛国、残害百姓之徒,罪无可赦,当斩!”
“通敌叛国?!”
台下百姓瞬间炸开了锅。
蓟镇百姓常年受鞑子劫掠之苦,对“通敌”二字最是痛恨。
一名曾在喜峰口当兵的老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马辟京骂道:
“马辟京!去年我们弟兄们饿着肚子守城,你却在跟鞑子做生意!我们三十多个弟兄死在鞑子箭下,都是因为你克扣军饷、私卖军械!你该死!”
马辟京吓得魂飞魄散,对着杨涟连连磕头,哭喊着:“钦差大人,我是被冤枉的!那些都是诬陷!求您再查一查!”
“冤枉?”
杨涟冷笑一声,将一份书信扔在他面前。
“这是你与建奴商人往来的密信,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还有你倒卖军械的帐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马辟京看着书信与帐簿,脸色彻底惨白,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杨涟不再多言,抬手下令:“斩!”
刽子手再次上前,寒光闪过,又一颗头颅落地。
台下百姓的欢呼声比之前更甚,有人举起拳头高喊:“杀得好!通敌叛国的奸贼,就该这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公审台上如同上演着一场“阎王断案”。
杨涟手持罪证,每念出一个名字,便有一名贪腐将领被押上台来。
有虚报兵额三百人、贪墨军饷十五万两的游击将军,有强占军田千亩、逼死三名军户的千总,还有纵容家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把总。
“原古北口千总李茂,吃空饷百人,强占民女七人,斩!”
“原蓟州卫把总赵四,私吞赈灾粮款,导致五十馀名百姓饿死,斩!”
每一声“斩”字落下,便有一颗头颅滚落,每一次斩首,都伴随着台下百姓震天的欢呼与叩拜。
那些曾被这些将领欺压的百姓,有的抱着亲人的灵位痛哭,有的举着被强占的地契高喊“公道”,还有的甚至朝着公审台的方向,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迹也浑然不觉。
“多谢青天大老爷!我儿的冤屈,今日终于昭雪了!”
“陛下英明!钦差大人英明!蓟镇有救了!”
欢呼声、哭喊声、叩拜声交织在一起,在蓟州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标营将士看着这一幕,眼中也满是激动。
他们常年受将领克扣之苦,如今看到这些蛀虫被严惩,心中积压的郁气终于得以宣泄,对朝廷、对杨涟的敬佩也越发深厚。
杨涟站在公审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叩拜人群,听着那一声声“青天大老爷”,心中却无比清明。
今日的公审,不仅是在为百姓讨回公道,更是在为朝廷重塑威望。
这些被斩首的将领,是蓟镇贪腐的像征,他们的死,向所有人传递了一个信号。
朝廷肃贪的决心,不可动摇;欺压百姓的蛀虫,必将受到严惩!
“从今往后,蓟镇再无人敢阻拦我的政策了。”
杨涟在心中自语。
他清楚,经过今日的公审,民心已归向朝廷,百姓便是他最强的后盾。
日后无论是补发军饷、整顿防务,还是清查其馀贪腐官员,都将得到百姓的支持。
谁敢阻拦?
先问问台下这些曾受欺压、如今重燃希望的百姓答应不答应!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杨涟的官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