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后吐露心声。
“皇后可知”
“朕要的不是什么万国来朝的虚名,也不是史书上圣君的谀词。”
“朕要的是百姓春有桑麻可织,秋有稻谷满仓;老者能安享晚年,幼者能入塾读书;丈夫不必卖妻鬻子,妇人不必易面而食!”
“朕要重现洪武、永乐时期我大明的风采!甚至胜过他们!”
他握住张嫣的柔荑,目光如炬:
“如今我大明积弊已深,若一味因循这些陈规旧制,只会让江山社稷愈发沉疴难起。有些规矩是时候该打破了。”
“嫣儿,你可愿与朕做一对名垂青史的帝后,携手挽大明于狂澜?”
这番话如惊雷般在张嫣心头炸响。
她只觉胸口发紧,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她的皇帝陛下所思所想的,不是声色犬马,而是江山社稷!
“陛下”
她朱唇轻颤,眼中泛起盈盈泪光。
这一刻,那些自幼熟读的《女诫》《内训》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猛地扑进朱由校怀中,玉臂紧紧环住他精壮的腰身:
“臣妾定当学着做个好皇后,绝不做陛下的绊脚石!”
两具年轻的身体紧密相贴,昨夜的缠绵是肉体的交融,此刻却是灵魂的共鸣。
朱由校感受着怀中人儿的颤斗,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朕拭目以待。”
朱由校轻轻抚过张嫣如瀑的青丝,在她耳边低语:
“就从今日开始——朕要你陪着朕,一起改写大明的命运。”
张嫣已然动情,若非现在不合时宜,否则便是撑着稍稍不适的身体,都要和面前这个偷心男人大战三百回合。
而在给皇后灌注完满腔热血后,殿外适时响起了第二遍太监的唱报声:
“天光将明,请圣恭安!”
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
朱由校这才清了清嗓子,对着殿外朗声道:“朕安,入殿伺候罢!”
话音未落,早已在殿外恭候多时的宫女们如潮水般涌入。
她们训练有素地分成两列,一队捧着龙袍冠冕伺奉皇帝,一队捧着凤冠霞帔伺候皇后。
鎏金铜盆中的温水蒸腾着袅袅热气,浸了玫瑰露的丝帕轻轻拭过帝后二人的面容。
待更衣洗漱完毕,朱由校执起张嫣的手掌,二人并肩踏出坤宁宫东暖阁。
才出阁门,就见三个熟悉的身影齐刷刷跪伏在丹墀之下。
正是司礼监的三大珰首:魏朝、魏忠贤、王体干。
三人脸上堆着如出一辙的谄媚笑容,额头紧贴地面:
“奴婢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
朱由校目光在三人身上一扫而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都起来吧。”
礼毕起身,魏朝那肥硕的身躯突然灵活地向前一窜,双手捧着奏报高举过顶,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陛下!天佑大明啊!辽东经略熊廷弼八百里加急捷报,沉阳总兵贺世贤、尤世功,援辽总兵陈策、戚金,游击周敦吉、秦邦屏大破两蓝旗骑兵,归正将领刘兴祚阵斩建奴第十子,正蓝旗固山额真德格类!”
朱由校闻言瞳孔骤缩,龙袍下的手指猛地攥紧。
自登基以来,他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但此刻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撼。
野战大破两蓝旗骑兵?
还有
努尔哈赤的亲子,建州女真的内核将领,竟被阵斩于疆场!
“拿来!”
少年天子一把夺过奏报。
他逐字逐句地审阅,当目光扫过阵斩虏酋、大破敌营等字眼时,紧绷的面容终于松动。
这位登基未满一年的年轻帝王仰天大笑:
“哈哈哈——!“
笑声在坤宁宫前回荡,这三声长笑,仿佛要将半年来承受的质疑与压力尽数宣泄。
待笑声止息,朱由校眼中精光暴涨,声音却异常冷静:
“消息可曾核实?”
萨尔浒之战后,边将虚报战功的闹剧实在太多。
魏朝急忙叩首,额头上的汗珠在青石板上留下湿痕:“回陛下,经略府、巡抚衙门、锦衣卫、都察院四重印信俱全,熊经略素来谨慎,断不会有假。”
“好!好!好!”
朱由校连道三声,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年轻的皇帝目光如炬,一连串谕令脱口而出:
“即刻着内阁拟赏!阵亡将士抚恤加倍,再着兵部、内监派员亲赴辽东犒军!”
魏忠贤敏锐地注意到,皇帝‘抚恤’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他立刻尖声应和:“奴婢这就去办!定让前线将士感受到陛下天恩!”
除恩赏抚恤前线将士外,对于此番大胜,还可以继续做文章。
朱由校说道:“传旨《日报》,明日头版头条刊载此捷!朕要这消息三日之内传遍两京十三省!把阵斩德格类的细节、缴获的大纛图样,都给朕印得清清楚楚!”
此刻的乾清坤宁宫前,晨风卷着朱由校的袍角猎猎作响。
他在心中冷笑:半年前自己力排众议启用熊廷弼时,那些阁老们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