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郑贵妃冷笑一声,说道:“要杀便痛快点杀,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言罢,她跟着领路的太监,朝着仁寿宫的方向而去。
宫中没一个宫女太监是自己人,在这深宫之中,想要活下去?
那不是做梦?
郑贵妃得势的时候,通过更换宫人的方式,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神宗皇帝身旁的狐狸精,哪里不知道这招的厉害?
“蠢女人,自作多情罢了。”
魏忠贤看着郑贵妃的背影,嗤笑一声。
你当陛下是闲得要对付你?
还不是你自己小动作太多了,加之福王跋扈,惹得陛下心烦。
不过,郑贵妃在万历朝受宠多年,这慈宁宫中,定有很多宝贝。
魏忠贤表示:我先抄为敬!
他对着周围的锦衣卫说道:“毕竟是在宫中,动作小点,另外,若是咱家发现你们该私藏宝贝,北镇抚司的手段,你们不会不清楚罢?”
一番恐吓之后,那些东厂、锦衣卫的番子才闯入慈宁宫,将一干宝贝都抄了出来。
而在魏忠贤抄慈宁宫的时候,东暖阁中的皇帝,已经在准备对付福王朱常洵了。
其实他在登基之初,便想着要对付宗王了。
这些个宗王,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一点力都不出,反而发了狂一般的吸取民脂民膏,怎么有资格姓朱?
你自己不愿意出,那朕就逼一逼你来出!
“朕痛心疾首,福王罪行竟如此之多。”
朱由校从文书房中找出历年来弹劾福王朱常洵的奏疏。
没想到有几箩筐那么多,全部给万历留中不发的。
他打开这些陈年上表奏疏,对福王朱常洵的罪行,也是有了清楚的了解。
甚至看完之后,作为大明皇帝的朱由校,直接咬牙切齿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
这他娘的福王,简直太有钱了。
比他这个皇帝还要有钱!
这他能忍?
朱由校让司礼监的太监将弹劾福王的奏章归类一二,有实质性证据的奏疏拿出来,逐一清点。
一清点下来,这福王朱常洵的罪证,可谓累累:
其一,违制侵占田产,与民争利。
万历四十二年,朱常洵就藩洛阳时,万历帝原欲赐田四万顷,因朝臣激烈反对减至两万顷。
福王仍通过“奏讨”“投献”等手段兼并河南、山东、湖广等地良田,实际占地远超限额,甚至强占民田,导致百姓流离失所。
另外,其还拢断盐利,因为万历皇帝的宠爱,加之郑贵妃在吹枕边风,万历皇帝特准福王拢断洛阳盐业,将淮盐改由福王府专营,攫取暴利,破坏国家盐法。
其二,苛敛赋税,盘剥百姓。
福王在洛阳设卡征收过往商税,截留本应上缴朝廷的税款,地方官员畏惧其权势,不敢过问。
并且让当地百姓缴纳高额租赋,甚至以“欠租”为由拘捕百姓。
其三,僭越礼制,干预政务。
福王出行仪仗规模远超亲王标准,仿效天子銮驾,用黄盖、龙旗,被御史弹劾“僭拟乘舆”。
福王府家奴横行洛阳,殴打官吏、欺压百姓,地方官因惧怕福王权势,往往包庇其罪行。
其四,私蓄武装,图谋自保。
明代藩王护卫本有定额(通常三千人),但福王以“防贼”为名,蓄养私兵逾万,并私造兵器,违反《祖训》。
并且,锦衣卫消息,福王通过贿赂司礼监太监,获取朝廷动态,甚至试图干预朱由校继位后的政局。
其五
历数福王朱常洵的罪证,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这四个字来形容。
这种藩王,不对他下手,还留着过年?
朱由校看向身侧的魏朝,问道:“福王如此多罪行,为何没有人查其罪证?”
魏朝一脸苦笑的看向皇帝,说道:“神宗皇帝宠爱福王,故而对福王的罪证视而不见。”
朱由校面色冷峻,看向魏朝,问道:“若朕要问福王的罪,天下人可会认为朕刻薄寡恩?可会重蹈建文皇帝复辙?”
魏朝听到皇帝这句话,吓得跪伏在地。
“福王罪孽滔天,自当问罪,陛下神武英明,非建文可比也。昔者建文削藩过急,致有靖难之变。今上御极,威加海内,德被四方,亲贤臣,远小人,内外协和,岂容宵小作乱?”
“起来罢。”
朱由校看着颤斗跪伏的魏朝,再问道:“如果朕要对福王动手,你说,朕要如何做才好?”
魏朝当即说道:“着三法司会审。”
“若福王反抗呢?”朱由校眼神闪铄。
魏朝给自己找补道:“密令河南总兵率军封锁洛阳,以防福王私兵反抗。
以“剿匪”为名,调遣京营精锐进驻开封,威慑洛阳。”
“先将郑贵妃的事情传到洛阳,看看福王的反应再说。”
朱由校并不急着下结论。
盖因他对福王有些了解。
福王整日闭阁饮醇酒,所好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