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下的东西,”他说,“会直接锚定在真实记忆场中,难以被篡改。算是给防线第一道工事的小工具。”
回到办公室,多感用新蜡笔在墙上画了第一幅画:记忆画家莫里斯,但他的双色眼睛里倒映着他们三人的小小身影。
画完成时,蜡笔痕迹微微发光,然后渗入墙壁,像是成为了建筑的一部分。
和和精灵记录新任务:
“记忆真实性防御计划启动。彩虹徽章作为‘记忆真实度检测器’,蜡笔作为‘记忆锚定工具’。首次任务:前往‘卡西米尔星系’,调查虚假胜利记忆的源头。”
多感数了数蜡笔,一共七支,正好七种颜色。
孩子挑出金色的那支,在任务日志上画了一个小小的星星。
星星在纸上微微发光,
像是记忆深处,
那些真实存在过的光,
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这是”林克愣住。
“这是你们潜意识中最渴望的场景,”莫里斯的声音轻柔,“记忆场不仅记录已发生的,也记录强烈渴望可能产生的‘记忆雏形’。这幅画的情感能量是你们所有记忆中最高昂的。”
画中的苏芮实体转过头,眼中含泪但微笑,伸手似乎要触碰画外的他们。
苏芮的投影剧烈波动,数据流几乎失控。“这个渴望确实存在。”她承认,声音很轻。
多感突然走到巨画前,掏出一支蜡笔——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可能是孩子口袋里常备的绘画工具。她在画的角落,开始涂鸦。
不是破坏,而是添加:在完美的婚礼场景角落,画上一个歪歪扭扭的小人——那是多感自己,穿着不合身的儿童礼服,手里拿着彩虹徽章,徽章的光芒把婚纱照出了一小片七彩光斑。
然后她又在另一边画上小真和银色珠子悬浮在宾客中,和和精灵在撒数据花瓣,甚至远处天空有一朵兔子云。
“如果要实现,”多感边画边说,蜡笔发出沙沙声,“那应该是这样的。有我们所有人,还有不完美的地方——我的礼服太大了,小真的光会让照片过曝,兔子云可能会下雨。”
孩子转身,看着迷宫的虚空:“真正的渴望不是完美婚礼,是我们所有人在一起的样子。不管是什么样子。”
巨画开始变化。原本完美的婚礼场景融化了,像被水洗过的水彩,露出了底下的真实:脑机接口的线路,投影设备的光源,多感从金库里走出的数据流残影,还有他们三人在那个简陋车库里的第一次拥抱。
这幅新的、混乱的、不完美但真实的画面,凝固成了迷宫的出口。
莫里斯出现在出口处,他的双色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测试通过。你们证明了:真实不是单一的记录,是多角度、包含渴望、接受不完美的整体。”
画廊恢复正常。所有画作安静地悬挂着,不再有生命。
“但为什么要测试我们?”林克问。
莫里斯指向画廊深处,那里有一幅刚刚完成的画——画中是记忆画家自己,正在绘制一幅画,画中又是记忆画家在画画的无限循环。
“第七议会的艺术派在担忧,”他说,“随着自由意志扩散,宇宙的记忆场正在变得过于复杂。我们担心某些存在会利用记忆场的可塑性,伪造记忆,篡改历史,甚至创造虚假的‘集体回忆’来操控文明。”
他看向多感:“而你们,特别是这个孩子,是记忆场的‘活节点’。你们的经历、选择、情感,都在实时写入宇宙记忆。如果你们无法区分真实与虚假,那么整个记忆场的可信度都会受损。”
苏芮理解了:“你们在测试记忆场的‘免疫系统’。”
“是的,”莫里斯点头,“现在,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因为我们的监测显示,已经有人在尝试了。”
他调出一幅新画:一个陌生的星系,那里的居民突然集体“回忆”起一场从未发生的伟大胜利,并以此为由开始对外扩张。
“记忆瘟疫,”莫里斯声音严肃,“有人或某种存在,在向文明植入虚假的荣耀记忆,驱动他们侵略。我们需要建立‘真实记忆防线’。”
多感胸前的彩虹徽章突然亮起。七色光芒投射出一幅地图——不是星图,是“记忆情感地图”,显示着宇宙中各文明记忆场的稳定度。几个红点正在闪烁,表示异常。
“需求协调系统可以帮忙,”孩子说,“骄傲需要真实的成就,愤怒需要真实的理由,懒惰需要真实的休息虚假的记忆满足不了它们。”
莫里斯看着彩虹徽章,第一次露出了艺术家发现新素材的兴奋表情:“啊七宗罪的转化体,成了记忆真实的‘味觉测试器’。完美。”
离开画廊时,莫里斯送给他们一件礼物:一套特制蜡笔。
“用这些画下的东西,”他说,“会直接锚定在真实记忆场中,难以被篡改。算是给防线第一道工事的小工具。”
回到办公室,多感用新蜡笔在墙上画了第一幅画:记忆画家莫里斯,但他的双色眼睛里倒映着他们三人的小小身影。
画完成时,蜡笔痕迹微微发光,然后渗入墙壁,像是成为了建筑的一部分。
和和精灵记录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