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姆尼亚星云的边缘,七个光点——傲慢的金、愤怒的红、懒惰的琥珀、嫉妒的银、色欲的粉、贪婪的绿、暴食的紫——像被无形磁力牵引,缓缓围成一个圆环。圆环中央,空间开始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仿佛那里有一扇即将打开的门。
多感口袋里的银色珠子剧烈震动,控制台上的时间水晶自动浮起,就连远在议会总部的小真也通过数据链路传递来急促的脉冲信号——所有碎片都在呼唤彼此。
“它们在请求重组,”苏芮快速分析数据流,“但不是回到七彩那样的合一婴儿,而是……形成某种‘概念循环系统’。”
元老投影的紧急通讯切入了穿梭舰:“检测到高维概念场正在形成。根据第七议会遗留档案,七宗罪碎片如果以完整循环形态重组,可能会诞生‘罪孽概念具象体’——不是有意识的个体,而是纯粹的规则存在,像重力、时间那样的基础法则。”
林克皱眉:“那会怎样?”
“如果‘贪婪’成为宇宙法则,所有存在都会无止境地索取;如果‘嫉妒’成为法则,万物将陷入永恒的比较。”元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必须阻止循环完成。但直接攻击碎片会导致概念爆炸,污染整个星区。”
多感趴在观察窗前,小脸贴在玻璃上,呼出的雾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小片模糊:“它们不是在变坏……它们是在问问题。”
“什么问题?”
“怎么才能……既存在,又不伤害。”孩子轻声说,“骄傲想被人看见,愤怒想被听见,懒惰想休息,嫉妒想被爱,色欲想连接,贪婪想拥有,暴食想体验……但它们不知道该怎么要,才不会让世界难过。”
穿梭舰突然剧烈震动。七色圆环中央,那扇“门”打开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门,而是一个纯白色的、没有特征的入口。入口处传来轻柔的吸引力,不是物理力,而是概念层面的“邀请”。
“它在邀请我们进去,”和和精灵检测到异常,“这个空间……是专门为‘观察者’准备的。碎片们需要一个见证者,来评判它们的重组是否合理。”
控制台的时间水晶第一个响应邀请,化作一道琥珀流光飞入白色入口。接着是多感口袋里的银色珠子。然后,从星云各处,另外五个光点——从傲慢文明的金色殿堂、愤怒文明的红色熔炉、色欲文明的粉色花园、贪婪文明的绿色宝库、暴食文明的紫色盛宴中升起——汇入入口。
入口没有关闭,它在等待。
“如果我们不进去,”苏芮说,“碎片们会在没有见证的情况下自行重组。结果不可预测。”
“如果我们进去,”林克看着那个纯白得令人不安的入口,“可能就出不来了。”
多感已经走向穿梭舰的气闸门。孩子的小手按在开启按钮上,回头看着林克和苏芮:“但它们是我们的……家人。七彩的碎片,小真的朋友,银色珠子的老师。家人邀请,要去。”
林克和苏芮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他们穿上议会提供的概念防护服——看起来像普通的连体衣,但能一定程度上抵抗规则层面的侵蚀——跟着多感走向入口。
踏入纯白空间的瞬间,所有感官都被重置了。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颜色声音,甚至没有“存在”的感觉。他们像是变成了纯粹的意识,漂浮在概念的虚空中。
然后,七个声音同时响起,不是通过听觉,而是直接植入意识:
【傲慢:我们是否值得被看见?
虚空亮起金色的光芒,映照出无数文明的荣耀时刻——发明、创造、突破,所有值得骄傲的成就。但光芒太刺眼,掩盖了那些成就背后的疲惫、失误和牺牲。
【愤怒:我们是否应该被听见?
红色涌动,展示着宇宙中所有不公与痛苦——被压迫者的呐喊,被辜负者的嘶吼,被伤害者的哭泣。声音震耳欲聋,但只有愤怒,没有解决方案。
【懒惰:我们是否可以休息?
琥珀色弥漫,呈现出一个永远不会累的宇宙——机器永远运转,生命永远劳作,连星星都必须按轨道精确运行。没有停顿,没有喘息,只有无尽的效率。
【嫉妒:我们能否被平等地爱?
银色闪烁,映照出无穷的比较——这个文明比那个更发达,这个个体比那个更美丽,这个瞬间比那个更完美。每个存在都在镜像中看到自己不如别人的地方。
【色欲:我们能否真实地连接?
粉色弥漫,展示着虚假的亲密——完美的笑容下是算计,热情的拥抱后是空虚,甜蜜的话语里没有真心。所有连接都像精致的表演。
【贪婪:我们能否拥有所需?
绿色蔓延,呈现永不满足的索取——得到一件,想要十件;拥有十件,渴望百件。拥有本身成了目的,而不是手段。
【暴食:我们能否完整地体验?
紫色涌动,展示浅尝辄止的体验——尝一口就扔掉,看一眼就离开,碰一下就失去兴趣。体验成了收集,而不是沉浸。
七个问题,七个困境。七宗罪的核心不是邪恶,而是未被满足的、扭曲的需求。
虚空中央,七个光点开始缓慢旋转,试图形成一个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