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粘稠的、带着铁锈和消毒水味道的黑暗。
林克从撕心裂肺的剧痛中恢复一丝意识,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椅上。手腕、脚踝、腰部被冰冷的合金镣铐锁死,镣铐边缘闪烁着幽蓝的能量禁锢光芒。左眼眼眶传来阵阵钻心剜骨的剧痛,那里只剩下一个空洞和干涸的血痂。后背第三节脊椎处,那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凸起物,隔着皮肤传来冰冷而坚硬的触感,如同嵌入身体的异物,时刻提醒着他视网膜上那恐怖的胎儿影像。
这里是三角议会的审讯室。绝对的寂静,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在空旷的金属墙壁间回荡。空气冰冷刺骨。
没有审问,没有威胁。只有纯粹的、施加痛苦的效率。
滋——!
毫无征兆!一股狂暴的电流猛地从金属椅背、扶手、脚镣中爆发!瞬间贯穿了林克的全身!
“呃啊啊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投入了滚油,每一块肌肉都被撕裂,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他的身体在电流中疯狂抽搐、绷紧,如同被钓上岸的鱼!眼球(仅存的那只)因为痛苦而暴突,布满血丝!
电流并非持续不断,而是以一种极其精密、残忍的频率脉冲着。高强度的灼烧脉冲之后,是短暂的、低强度的麻痹脉冲,让他的神经在剧痛的巅峰和痛苦的余韵间反复横跳,无法麻木,无法适应,只能清晰地感受着每一丝被放大的痛楚!
“目标…神经耐受阈值…测试…提高…强度…”冰冷的电子音在房间角落响起。
更强烈的电流脉冲轰然降临!林克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炼钢炉,骨骼似乎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灵魂都要被这纯粹的痛苦撕碎!
就在这濒临崩溃的剧痛地狱中,一个微弱却坚定的意念,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在他混乱一片的意识深处顽强地亮起。
“林克…听我…引导…痛苦…也是…武器…”是苏芮!她微弱的核心意识,竟然穿透了议会的屏蔽,依附在那根刺入他脊椎、存储着她备份的凸起物上!
“电流…频率…摩斯码…转换…用…痛觉…书写…”苏芮的意念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写下…你想…说的话…给她…听…”
用痛觉…书写?摩斯密码?
剧痛脉冲如同死神的鼓点,持续轰击着林克的神经。短暂的麻痹间隙,苏芮的意念强行介入,引导着他被痛苦撕裂的意识,将每一次脉冲的强度、持续时间,强行对应上摩斯密码的“点”与“划”!
这需要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在神经被反复蹂躏的剧痛中,保持一丝清明,将身体承受的折磨转化为有意义的编码!
林克咬碎了牙齿,鲜血从嘴角溢出。他集中了残存的、被痛苦碾碎的所有意志力,跟随着苏芮的引导,用自己抽搐的身体,用每一根被电流鞭挞的神经,在痛苦的地狱中…书写!
每一次短促的、如同针刺神经末梢的剧痛脉冲(点),每一次漫长的、仿佛要将骨髓都烧焦的灼烧脉冲(划),都在他的脊椎神经上,如同最炽热的烙铁,刻下无形的印记!
他“写”下的,不是求救,不是咒骂。
是四个字,用最深沉、最绝望、也最坚定的痛苦写就:
当最后一个代表“囚”的“划-划-点-划-划”脉冲结束的瞬间,林克感觉自己的脊椎仿佛被烧红的铁棍贯穿!皮肤表面,沿着脊椎骨的走向,一条由无数细密的、焦黑的烧伤痕迹组成的文字图案,清晰地浮现出来!正是“愿永世为囚”的摩斯密码烙印!
几乎在烙印成型的同一刹那!
嗡!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林克为中心爆发!并非能量冲击,而是一种强大的信息扰动!坚固的金属墙壁上,复杂的能量禁锢符文突然剧烈闪烁,随即如同被强酸腐蚀般迅速黯淡、崩解!束缚着他手脚的合金镣铐,“咔嚓”几声脆响,能量锁瞬间失效!
监狱的防火墙…被溶解了!
“警报!核心禁锢协议失效!情感防火墙…被未知高浓度情感数据流…溶解!重复!被溶解!”冰冷的电子警报声第一次带上了惊慌失措的杂音。
与此同时,房间内外所有佩戴着通讯耳机的议会特工,他们的耳机里突然爆发出无法抑制的、巨大而扭曲的噪音!噪音中,混杂着林克在电刑中发出的、被极度痛苦扭曲的惨叫声。但这惨叫声并非无序,而是被强行嵌入了某种断断续续、却饱含着极致情感的话语碎片,如同恶魔的情话,在每一个特工耳边循环播放:
“…芮…(痛苦的嘶吼)…爱…(骨骼断裂般的呻吟)…痛…(电流灼烧的尖啸)…永世…(濒死的呜咽)…为囚…(解脱般的叹息)…”
这混合了极致痛苦和扭曲爱意的声音,如同精神污染,瞬间让训练有素的特工们陷入混乱!有人痛苦地捂住耳朵,有人眼神涣散,有人甚至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
林克挣扎着从失效的镣铐中挣脱,摔倒在地。脊椎上的烧伤烙印火辣辣地痛,但更痛的是神经被摧残后的麻木和眩晕。他看着崩溃的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