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应家别墅里,应闻渊回家问了妈妈,妈妈惊呼了声:“时淮送到了你班上?”
应闻渊点头:“今天和他打招呼,他一句话没说。”
“他呀,早傻了,亏得时老爷子夸他孙子多聪明,时总要离婚还不是随便他离了。”应闻渊妈妈嘲讽。
“听说去年带着全世界逛了圈,看来是没治好送到你们学校。”
应闻渊若有所思。
隔天清晨。
梁芬芳塞给时淮一个拳头大小的馒头。
“吃。”
梁芬芳把馒头递到时淮嘴边,时淮张嘴,有些费力地咬着馒头,馒头不知道梁芬芳怎么和的面,不是蓬松的,很硬,像石头一样黏成一坨。
时淮吃了两口,卡住嗓子,不舒服地咳。
梁芬芳喂时淮喝水:“吃个馒头费事的劲儿,嗓子眼这么小?”
看时淮吃完一整个,梁芬芳抱起时淮才出门。
时淮不太舒服地抓住梁芬芳的衣服。
死面馒头时淮消化不了,去年为了治病,他吃了不少药,小孩子本就娇嫩的胃吃伤了,喝中药调理了好一段时间才勉强恢复。
前个星期办了入学证明后,梁芬芳受到朋友推荐,住了进来正式照顾时淮。
得知雇主出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这些天为了省钱梁芬芳自己买面蒸馒头,早上都给时淮吃这个,连着好几天吃冷馒头配冷水,时淮的胃又开始隐隐泛疼。
第一节课上完,时淮的脸已经白了下去。
他只知道胃部的翻搅感越来越重,最后实在忍受不住用力地捂住肚子。
时淮不懂这里为什么会痛,痛到手止不住颤抖,只能加大力气摁住,脊背逐渐弯曲,变得宽大的校服印出细竹般的脊骨。
课间休息,在全班起哄中,应闻渊站在讲台上沾满墨水的纸团从高处砸下,稳稳当当打中坐在最后一排时淮的侧脸。
纸团从侧脸滑过滚下桌子,拉出黑色的长长墨迹。
过了二十多分钟,冷汗打湿头发,胃部的疼痛终于消减一些。时淮后知后觉脸脏了,他抬手用力擦,墨水变干牢牢沾在脸上,怎么擦都擦不掉。
中午,关家安排送饭的人来了。
见到时淮脸脏了,只当没看见,饭喂了两口懒得再喂,收拾干净东西走了。
应闻渊看在眼里,关家和时家因为时淮变傻闹得很难看,作为源头的时淮没了价值,关家巴不得见不到这个累赘,才不会告诉关董这些多余的事。
他抬着饭菜来到时淮这里。
“尝点我的吧。”
时淮整张脸惨白得像纸,嘴角的汁水还没擦掉,前天校服的油腥牢牢黏着校服,又添了今天的墨水。
脏死了,抹布都比他干净,就是个路边的小流浪汉。
“给你吃这只虾,今天从A国空运过来的。”
应闻渊手故意一抖,盘子全部打翻淋在时淮身上。
“啊!对不起,我手没拿稳。”
过了好一会儿,时淮才反应过来,手掌擦着衣服,应闻渊站在旁边托着脑袋。
多新鲜。
上一次看见时淮,是在时家老宅,时老爷子八十八岁大寿。
没有宴请明星表演,而是让时老爷子的亲孙子弹钢琴。不到七岁的小孩,一身私定白的像山尖的雪,聚光灯下十指似蝴蝶翩跹,弹着他学不会的托卡塔。
手指擦得发红,油腥弄得双手都是。
“纸。”
应闻渊递到时淮眼前。
时淮没看见,用力擦到指尖破了皮。
“哭了?”
应闻渊凑过头去看,发现时淮只是眼睛红了,没兴趣地把纸丢到他手里。
傍晚,教室里只剩时淮一个人。
梁芬芳提着装满打折菜的大篮子姗姗来迟。
“我的老天爷,你干什么了?!”梁芬芳使劲拍了几下衣服,发现弄不干净,愁的脸皱紧了。
学校校服给了八套,春季、夏季、秋季、冬季,每个季节都有两套,听说他们这学校校服都是大几万。
梁芬芳心里嫉妒得发酸,正好换校服省点水费,回家用另外一套校服先穿着。
她是朋友推过来的,那个朋友听见说照顾傻子,觉得麻烦直接把人抛给她,自己跑去接了另一户。
梁芬芳这些年别看在首都做,因为她的背景,主要还是因为大儿子,有钱的家庭看不上她,一般的家庭把她的价压得很低,而且看得很紧。她在首都都快待不下去了,管他是不是傻子,有事干就行。
没想到雇主每个月开她两万,比推荐她过来的朋友现在做的工资高了一倍多!
雇主除了打电话过来,喊几声淮淮外,没有半点打钱过来的意思。
两万相当于全部的费用。
房子里所有东西齐全,除去每个月杂七杂八的费用,剩个一万五千都绰绰有余。只要她多节约,省下来的钱不更多吗?
每天从菜钱、电费、水费里面省点,她一个月能挣一万九千多!比她以前待的那家多了五倍!
有钱人真好,为了个傻子,几千万的房子说买就买。
可惜傻了就是傻了,前面几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