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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大主教(2 / 3)

弟的雅各曾经欺骗了兄长以扫,多年后雅各回来了,重逢的时刻雅各带着礼物请求着哥哥的原谅,期望的是回归和重逢,并且故事中的哥哥以扫也主动的跑过来拥抱了弟弟。

阿莱克修斯借着这个故事回答大主教。

雅各。那个曾经欺骗兄长、被迫流亡的归家者。他不是以征服者的姿态回归,而是带着谦卑、礼物,以及对和解的渴望。

阿莱克修斯将自己比做归家的雅各,将特拉比松乃至整个罗马帝国视为兄长“以扫”。科穆宁家族或许曾有诸如安德罗尼卡的暴政这种“欺骗”,但如今他带来的是“礼物”(秩序、保护、对正统的恢复等等),寻求的是“拥抱”与“和解”,而非巴比伦式的掠夺与毁灭。

格里高利大主教深深的凝视着面前的阿莱克修斯。

巴比伦的警告,得到了雅各的回应。掠夺者与归家者,是截然不同的身份。

眼前的少年,不仅听懂了他的警告,更用一个同样古老的故事不仅回应了他,还向他展示了自己的“礼物”。

他沉默了半晌,笼罩在两人之间的无形张力似乎缓和了些许。

大主教微微侧身,向通往侧翼走廊的方向做了一个简洁的手势。“主礼拜堂是向所有信徒敞开的大门。不过,旁边有一处专为静思准备的小祈祷室,那里……离上帝更近,或许更适合迷途的羔羊倾听上帝的心声。”

阿莱克修斯微微颔首:“谨遵您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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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祈祷室异常狭小,四壁是光秃秃的石墙,唯一的陈设是一个简单的木质十字架和一盏放在壁龛里的油灯。

跳动的火苗是室内唯一的光源,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的投在墙上。

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阿莱克修斯深深一躬,在得到许可后,于大主教对面的椅子上躬敬地坐下。

阿莱克修斯知道此时到了重头戏的时候了,但如何开口确实要深思熟虑。

如果直接提出让大主教出席今早的广场集会,在自己没有彻底解决来自君士坦丁堡第一波的报复之前,大主教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就只能从其他方向了。

“尊敬的大主教阁下,感谢您在深夜仍愿意见我。我近日在灵修中,被一个关于‘恩宠’的疑问深深困扰,它关乎我的灵魂能否得见真光。我渴望能得到您的指点,这对我而言,远比任何世俗的事务更重要。”阿莱克修斯试探着开口。

格里高利温和地点头,抛开他的身份,他此刻就是一个慈祥的神父,“孩子,能为此事困扰,本身便是恩宠已在你心中工作的迹象。说吧,在上帝面前,我们皆是寻求真理的弟兄。”

阿莱克修斯开口,“我们通过圣礼领受上帝的恩宠。但在领受圣体后的巨大平安褪去后,我常陷入更深的焦虑。我们常说‘保有恩宠’,但这份恩宠,究竟是一种我们能够持守的‘状态’,还是一种……需要我们每时每刻以全部身心去回应和捕捉的‘相遇’?”

大主教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赞许,几乎不假思索地回应,“你触及了内核。将恩宠视为可被‘占有’的静止之物,是灵魂的致命傲慢。它更象是呼吸——你不能吸入一口气,便宣称自己‘占有’了空气,然后停止呼吸。上帝的恩宠是涌流不息的活泉,而非可被装入行囊的干粮。”

阿莱克修斯仿佛受到鼓舞,身体微微前倾,引用了七世纪的教父,谶悔者圣马克西姆的学说:“圣马克西姆曾深刻阐述,上帝的恩宠与人的自由意志如同双翼。恩宠始终在召唤,但需要我们以‘皈依’来回应。这是否意味着,恩宠的显现,不在于一次性的、静态的‘拥有’,而在于一个动态的、持续的‘转向上帝’的过程?”

阿莱克修斯说的这个是早期教父们反复辩论的内核——恩宠的本质,以及个人自由意志在其中的角色。

大主教的目光在此刻闪铄的灯火下显得深邃起来。他也在思考阿莱克修斯说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图,为何是“恩宠”呢?因此他并没有立刻回复,决定再听听看。

阿莱克修斯也没有觉得大主教会回答他,他继续沿着自己设置的路径前行。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阿莱克修斯的声音变得更低,更专注,“一个人是否处于恩宠之中,外人无法妄断,唯有上帝洞察其内心最深处那持续不断的、挣扎着的皈依意愿?外在的仪式是恩宠的渠道,但并非恩宠本身的确据?”

格里高利大主教静静地听着,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此刻放在膝上、微微交叉的双手食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还是决定按照教义来解释。

“很好,你已自己找到了钥匙。恩宠的临在,不以其带来的‘感觉’为确据,而以灵魂那持续不断的‘转向’意愿为标记。一个在挣扎中仍渴望转向上帝的灵魂,远比一个在麻木中自认为‘平安’的灵魂,更接近恩宠的真缔。”

说完这句话之后,大主教就瞬间明白了这番论述最终将导向何处了。

“感谢您,阁下。这光照亮了我内心的迷雾。这让我想到,若个人的得救在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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