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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科穆宁,回来了(1 / 3)

咸涩的海风裹挟着初夏的暖意,吹拂着黑海墨蓝色的水面。一支由八艘桨帆船和十艘体型稍小、更适应近岸航行的运输船组成的舰队,正沿着本都海岸向西航行。浪头拍击着船舷,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与桨手们低沉的号子交织在一起。

在舰队领头的那艘旗舰的舰首上,阿莱克修斯·科穆宁静静伫立着。他身着一套合身的镶钉皮甲,外罩一件深蓝色的斗篷,腰悬一柄拜占庭样式的斯帕达长剑。海风将他额前的黑发吹乱,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聚的思绪。他双手扶着船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越过眼前起伏的浪涛,投向远方那连绵起伏、森林密布的本都海岸线。

“唉,这就订婚了?”少年低声自语,声音淹没在海风与浪涛声中。

此时距离那场由君堡巨变引发的会议已经半个月了。

在那场充满争议的会议之后,塔玛尔姨母展现出了她作为女王和家族长辈的绝对权威。她几乎没有给阿莱克修斯任何反对或尤豫的时间,在众人尽皆离开之后直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宣布了他与萨姆茨赫藩侯贝卡·扎卡里安之女露珊妮的婚约。没有商量,整个过程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他闭上眼,试图驱散那份不知是来源于哪一个灵魂的、对于命运被摆布的轻微不适,或者两者都有?至于露珊妮本人,那个与自己只是偶尔在宫廷中遇见,对自己表示过好奇的红裙少女,她如同这个时代绝大多数贵族联姻中的女性一样,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被告知了自己未来的命运。

自那之后自然是订婚了。

“也不是讨厌露珊妮,只是……”阿莱克修斯甩了甩头,试图将纷乱的思绪抛开。他理智上明白,在这个时代,这个阶层,婚姻从来不是个人的事,而是领地、军队、盟友关系的纽带。科穆宁的血脉需要延续,复兴的事业也需要助力。萨姆茨赫这样强大的边疆领主的支持也是自己目前能获得的最好的选择了。他只能接受,也必须接受。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冰冷的金属。脑海中浮现起订婚仪式后的那个夜晚,塔玛尔姨母再次与他进行了一次深谈,如同三年前的那个早晨,地点也同样是在那个小厅,只有他们二人,姨母的那番话,声音犹在耳畔:

“阿莱克修斯,东帝国的那个阿列克塞,我确实很讨厌他。但佐治亚的旗帜无法在此刻直趋君士坦丁堡,南方的群山需要它的战士看守那些躁动的塞尔柱狼群。姨母也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的情感影响到整个王国的未来。”女王伸手抚摸着阿莱克修斯的脸颊,她话锋一转,走向窗边,背影在烛光中显得有些孤寂,“看着你和大卫,我就想起了你们的母亲,我的妹妹-鲁素檀(与历史上塔玛尔女王的女儿同名)。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而你阿莱克修斯,你是多么的象她。她是这么的温柔,却要承担那样的命运。”她的声音里罕见的带上了一丝颤斗,那是属于姐姐玛拉·巴格拉季昂,而非塔玛尔女王的情感,“但是我头顶的王冠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还有我的子民。所以在三年前我没有答应你的要求,但是这三年看着你逐渐长大,我明白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以后当我回到上帝的怀抱时,再见到妹妹,她问我你和大卫怎么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妹妹。”

阿莱克修斯脑海中属于母亲的记忆碎片翻涌上来,那张总是带着忧虑却对他露出最温暖笑容的脸。在君士坦丁堡的血色巨变后,护着年幼的儿子和失明的丈夫逃出君堡,之后弟弟出生,原本以为生活也会变得好一些,可之后父亲也去世了,她独自一人用瘦弱的肩膀为他们兄弟遮风挡雨。后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含泪将自己兄弟二人托付给老利奥,并嘱托他们来佐治亚查找自己的姐姐。一片酸楚也爬上了阿莱克修斯的鼻尖。

女王转过身,眼框微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但是声音依然区别于往日,带上了一丝期许“一只年轻的雄鹰,不能永远呆在温暖的巢穴,理应拥有自己试翼的悬崖。卡里安会成为你在佐治亚境内最坚实的后盾之一。这八百名卡西吉(佐治亚精锐步兵)和船只,是姨母能借着这次阿列克塞的事情在不对王国造成影响的情况下能给你最大的援助了。至于露珊妮,姨母也希望你能真心待她,她的嫁妆……那五百名萨姆茨赫的老兵,他们熟悉山地的每一道褶皱,以及这三年间你利用科穆宁的名义在东帝国各处也收拢的力量,将他们也一起带上吧,这将是你未来撬动本都山脉的杠杆,我允许你以玛拉·巴格拉季昂而非塔玛尔女王的向渎神者阿列克塞展开报复的理由向特拉比松发动进攻。但你同时也要记住。”

她的声音陡然间变得无比严肃,“这面私人的旗帜,既能为你提供行动的便利,战后佐治亚王国也没有理由来吞并你的战果,也意味着一旦失败,佐治亚王室与你之间的官方联系也会以最大的限度做切割。”

他记得自己单膝跪地,以手按胸,所发出的誓言:“以上帝之名,我,阿莱克修斯·科穆宁,在此立誓,终有一日,必将那渎神的纂位者阿列克塞,带到您的座前,让他为自己的罪行接受审判!”

虽然是政治婚姻,但结果好象又还不错。他闭上眼,脑海中又闪过弟弟大卫在订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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