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精致,玉手纤纤,明眸皓齿,身段婀挪。
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她对着满堂宾客敛衽一礼,声音清冽如泉:“为云州数十万将士遗孀,素素在此,谢过诸位仁心。今夜拍卖所得,烟波画舫分文不取,尽数用于抚恤。此外,素素个人愿捐出白银五万两,粮三千石,布千匹,聊尽绵薄之力。”
话音刚落,满堂喝彩。
“好一个聪明的女人。”范立心中评价道。
这捐赠不多不少,既显了诚意,又不至于过分出头招致非议,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此外”舞台上的薛素素再次开口,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感激,“素素还要特别感谢一人,若非严公子慷慨,请动高人出手,融化这秦淮河冰,今夜的画舫也无法起航。”
薛素素话音刚落,范立便听见隔壁包厢,传来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为素素大家,莫说融一条秦淮河,便是这风雪,本公子也能让它停了!”
声音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范立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缓缓侧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墙壁,落在了隔壁。
那张市侩的、贪婪的“商人”面具之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杀意一闪而逝。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