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他捧着那份明黄的罪己诏,先是对着颜元的棺椁恭躬敬敬地三鞠躬,才将诏书呈上。
范立接过,展开,扫了一眼,复又卷起。
满堂宾客伸长了脖子,眼神炽热。
罪己诏啊!
这可是比天阶法宝还要稀罕的奇物!
“烧了。”
范立淡淡开口。
宾客们再次倒抽一口凉气。
烧了?
当着颜元先生的灵位,烧掉皇帝的罪己诏?
这是何等的哀荣!何等的体面!
“晋公此乃天子诏书”
陈监还想提醒他,焚毁诏书形同谋逆。
可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闭嘴吧,活着不好吗?
范立看都未看他一眼。
黑龙上前,接过那份承载着无上皇权的罪己诏,随手扔进了燃烧纸钱的火盆。
明黄的卷轴,瞬间被火焰吞噬,与那些纸钱一道,化为灰烬。
“颜元先生,范立能为你做的,暂时只有这些。”
“你的仇,我会报。”
“且,耐心等等。”
范立对着棺椁,轻声说道。
身侧,吕凤超再也抑制不住,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将所有委屈、悲伤与感动,都化作了压抑的啜泣。
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这是在万众瞩目之下。
满堂宾客,几乎人人都认得这位画象早已传遍天下的皇贵妃。
皇贵妃当众拥抱晋公,罔顾礼法
官员们眼神闪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范立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抚。
那画面,竟意外的和谐。
强烈的求生欲,让大楚官员们的思想,滑向了一个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过的方向。
或许,晋公与皇贵妃,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起棺。”
范立下令。
“本公,送先生最后一程。”
他亲自为颜元选了墓地,就在鹿鸣书院后山,与大楚历代鸿儒先贤为邻。
葬礼结束,宾客散去。
魏、汉、吴三国使者赵咨、邓芝、王朗三人却快步走来,神色凝重。
“晋公,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