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穿嫁衣,他就得穿;我不让,谁也不能逼他。您要是聪明,就老老实实参加仪式,签了条约,回南诏去当您的逍遥王子。要是动什么歪心思”
她微微俯下身来,将嘴唇贴近对方耳边,压低嗓音说道:“那片位于边关的乱葬岗,倒是也不嫌再多埋葬几具来自南诏王室之人的尸首呢。”话音刚落,只见赫连璋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可言。
紧接着只听苏婉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送客!”随后便挺直身躯站起身子。一旁的赵英见状立刻迈步走进帐篷内,并朝着赫连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赫连璋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站立不稳,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大帐。
待赫连璋离去后,一直站在旁边默默观察的柳如眉不禁皱起眉头对苏婉儿说道:“将军啊,依小女子之见,此人心狠手辣且阴险狡诈,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呀。”苏婉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道:“嗯,我自然清楚这一点。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要加倍小心谨慎,加强各处防备措施才行。这样吧……”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吩咐下去,“你马上去通知左护法一声,让他务必着重留意那些南诏使团所在的区域动静;还有就是再派遣一支精锐的亲卫队前往赫连珏那边驻守保护,记住在举行仪式之前绝对不能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那里半步!”
“是。”
巳时三刻,赵英准时来到赫连珏的营房。
当他推门看到那个一身红衣的身影时,愣了愣,然后郑重地行了个礼:“殿下,该出发了。”
赫连珏缓缓转过身来,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衣在晨曦微光映照之下,仿佛流动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地响起:出发吧!随后,他迈步走出营帐,步伐稳健有力,穿过整个营地。
一路上,正在忙碌的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默默地凝视着他渐行渐远。他们脸上毫无笑容,也听不到任何窃窃私语之声,唯有一片静谧无声的氛围弥漫四周。然而,这些士兵的眼神却各有不同,其中包含着同情、钦佩以及种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但令人意外的是,竟丝毫找不到赫连珏原本预料之中的那种嘲讽意味。
就在这时,一名年迈的老兵突然挺直身躯,将右手紧紧握成拳头,并迅速贴近胸口——这正是镇北军特有的标准军礼姿势。紧接着,另一名士兵同样做出相同举动,紧随其后还有第三名……眨眼之间,沿途所有的将士们,不论当时正从事何种工作,皆不约而同地停止手上动作,齐刷刷地向着赫连珏行起庄重肃穆之礼。
站在一旁的赵英见状,轻声对赫连珏解释道:今日清晨,大将军亲自下达命令,表示殿下您为拯救南诏黎民苍生,甘愿承受屈辱与压力,实乃真英雄豪杰也。我辈身为镇北军人,最敬仰的便是如此铁骨铮铮之士。
赫连珏脚步顿了顿,眼眶微热。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腰背挺得笔直。
营地门口,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准备妥当。这并不是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囚车,而是一辆平凡无奇的普通马车,但与其他车辆不同的是,它的车厢外部被系上了鲜艳夺目的红绸带,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赫连珏正欲登上马车时,突然间,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声传入了他的耳中:等等!他闻声转过头去,只见远处有一道身影如飞鸟般疾驰而至。待得近前一看,原来是苏婉儿驾驭着一匹洁白如雪的骏马飞奔而来。
今日的苏婉儿同样身着一袭红衣,却并非那象征着喜庆和幸福的嫁衣,而是一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红色戎装。她的肩上披着银光闪闪的铠甲,腰间佩戴着一柄锋利无比的长剑,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则高高地束起,显得格外精神焕发、光彩照人。
苏婉儿轻盈地翻身上马,动作优雅流畅,宛如仙子下凡一般。眨眼间,她便来到了赫连珏的跟前,并迅速跳下马来。然后,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如炬地凝视着赫连珏,从头到脚仔细地审视了一遍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呢。
面对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赫连珏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才好。就在这时,只听苏婉儿轻声开口道:拿着吧。说着,她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盒子递给了赫连珏。
赫连珏打开,里面是一枚玉簪,通体碧绿,顶端雕成简单的云纹。
“这是”
“我父亲给我的及笄礼,”苏婉儿语气平淡,“他说,女子及笄,意味着成年,要承担责任。今天对你来说,也是个成年礼——用这种方式,担起南诏的未来。”
她轻轻地拿起那支晶莹剔透、温润光滑的玉簪,宛如捧着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随后,她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缓缓走向赫连珏的身后。
赫连珏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然而,当她的指尖触及到他的发丝时,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紧接着,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他的长发之间,犹如舞动的精灵,娴熟地将其梳理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并巧妙地用玉簪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