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冷硬如铁。
代价就是……守墓人咳嗽着,咳出的却是规则碎片,我会被系统彻底格式化,变成一段没有意识的程序。但我会把最后的记忆,全部传给你们。包括……第1号时间胶囊的位置。
第1号?萧景珩的数据核心瞬间过载,你是说,最初的……
守墓人笑了,那笑声像是穿越了无数个世纪,第1号时间胶囊里,关着系统最害怕的东西。一个它算不出来、无法定义、更无法删除的……bug。
那个bug,才是打败它的真正钥匙。
而现在,我把这把钥匙的坐标,交给你们。
辰儿在姜黎怀里勉强睁开眼:守墓人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门都快消失了,才传来一声轻得像叹息的回答:
我叫……观察者。
第1999个,自愿走进时间胶囊的,观察者。
现在,推开门吧。记住,要同时……一、二、三!
黑木的独臂、姜黎的星陨之力、辰儿的规则权柄、萧景珩的数据洪流,四股力量同时撞在门上。
门,开了。
但门后没有守墓人,只有一滴悬浮的、像是用眼泪凝结而成的规则之露。露珠里包裹着一段残缺的记忆,和一个坐标。
坐标指向虚空最深处,那里标注着一个血色的小字:
姜黎愣住了。
她以为的逃亡,她以为的战斗,她以为的拯救……到头来,系统从一开始就把他们想要的答案,放在了最危险的地方。
原来如此。萧景珩的声音带着震撼后的平静,系统不是怕我们打败它。它是怕我们发现……它本身就是个走不出时间胶囊的囚徒。
第1号时间胶囊里,关着它的制造者。
而那个制造者,在等它的孩子回家。
辰儿伸出手,那滴泪珠般的规则之露轻轻飘到他掌心。了很久,然后抬头看向姜黎:
娘……我们……要去接他回家吗?
姜黎看着儿子掌心的露珠,又看向门外无尽的黑暗,最后看向黑木和萧景珩。
我们似乎已经没选择了。她笑了,笑得有点苦,又有点释然,系统用这么多手段要抓辰儿,不是想要宿主……是想要儿子。
黑木独眼微眯,杀气凝成实质:那更要打了。这种爹,不要也罢。
辰儿突然说,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光茧都安静了下来,他不是爹。
男孩捧着那滴露珠,眼泪无声地滑落:他是第一个……被系统抓走的,自愿成为守墓人的,辰儿的前辈。
他叫观察者,他看了1999个世界毁灭,1999个孩子被吞噬。
他等了1999次,终于等到第2000个孩子,懂得了怎么阴系统。
他说的,不是回系统的家,是回我们的家。
一个……没有系统,没有时间胶囊,没有的家。
姜黎感觉心脏被狠狠攥紧。她蹲下身,帮儿子擦掉眼泪:那我们就去建这样一个家。
怎么建?萧景珩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辰儿抬头,掌心的规则之露突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守墓人最后的记忆展开:
那是一个实验室,无数个光茧像培养皿一样排列。每个光茧里都有一个孩子,每个孩子的眉心都有一个暗紫色的涡旋。
而在实验室最深处,一个巨大的、由齿轮和光路构成的机械心脏正在跳动。,用古篆刻着四个字:
心脏中央,锁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他全身插满了规则管线,每一次心跳,都意味着一个世界的诞生或毁灭。
守墓人的声音在记忆碎片中最后一次响起,带着解脱,也带着嘱托:
孩子们,系统不是神,它是个机器。机器需要能源,能源就是规则权柄。
但机器不知道,规则权柄不是矿产,是种子。
把种子种下去,会长出世界。
把世界联合起来,就能推翻机器。
辰儿,你体内有2000个世界的种子。
现在,该让它们发芽了。
记忆戛然而止。
辰儿手中的规则之露彻底崩解,化作2000点微光,没入他的眉心。
男孩的暗紫色涡旋在这一刻,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辰儿抬头,眼神里有两千个世界的重量,辰儿好像……有点沉。
那就我们一起扛。姜黎握住儿子的手,星陨碎片的光芒笼罩住他,黑木,萧景珩,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准备播种。姜黎笑了,系统想要辰儿当宿主,我们就让辰儿当宿主。但不是被系统控制的宿主,是控制系统的……新天道。
她转向光茧外无尽的虚空,声音不大,却带着让整个空间规则都为之震颤的坚定:
系统,你听着。这局游戏,我们接下了。
但规则要改。
从现在起,不是你在选宿主。
是辰儿,在选系统。
你,被征用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辰儿眉心的金色涡旋突然射出一道光束,直刺虚空深处。光束所过之处,所有被嵌入的解析光丝同时逆转,从监视器变成了中继站。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