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连锁塌陷!这…这是自杀啊!再无…再无他法了吗?”他赤红的双目死死盯着姜黎,几乎要淌出血来。堡垒是他的家,更是他守护的信仰,这命令比让他赴死更痛苦万倍。
姜黎悬立的身影纹丝未动,赤红的瞳孔深处,暗金色的星海冰冷地旋转,倒映着意识核心里那串无情的猩红数字:【00:13:42…00:13:41…】时间的流逝如同毒蛇噬咬。
“毒种深嵌根髓,”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碾碎一切侥幸的绝对冷静,“常规手段触之即溃,反扑足以湮灭整个核心区。剥离,是唯一斩断污染扩散的路径。” 她目光扫过秦铮惨白的脸,落在他紧握得指节发白的拳头上,“堡垒会‘死’,但人,可以活。‘方舟’预案,即刻启动,非战斗人员优先转移!”
“方舟”预案!放弃堡垒主体,只保留最核心的生态循环和短距跃迁模块,如同宇宙中漂泊的孤舟。那是绝望中的最后火种。
秦铮牙关紧咬,腮边肌肉剧烈抽动。巨大的痛苦和理智在他脑中疯狂撕扯。最终,守护生命的本能压倒了与堡垒共存亡的悲壮。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与属于军人的绝对服从。
“遵命!”嘶吼般的回应炸响在“归墟”。他不再犹豫,转身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扑向指挥台,吼声通过全堡垒广播系统炸开,带着撕裂金属的决绝:
“‘磐石’全体!最高战备令!‘方舟’预案启动!重复,方舟预案启动!所有非战斗序列人员,按a7紧急疏散流程,立刻前往‘诺亚’区!工程组,不惜一切代价,保障‘诺亚’区生态循环核心与短距引擎模块稳定!卫队!死守核心通道,一只虫子也不准放进来干扰手术!违令者,军法从事!”
命令如同冰水浇入沸腾的油锅。短暂的死寂后,整个堡垒如同被惊醒的钢铁巨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悲怆与效率的轰鸣。刺耳的疏散警报在各处响起,沉重的合金闸门轰然落下又开启,无数脚步声、指令声、引擎启动的咆哮声汇聚成一股末日的洪流。
“归墟”厚重的合金大门在刺耳的机械摩擦声中滑开。铁壁和雷豹如同两尊浴血的战神,带着一身硝烟味和金属碎屑冲了进来。铁壁左臂的装甲板扭曲变形,裸露的线路闪烁着危险的电火花;雷豹脸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灼痕,鲜血混着汗水淌下,更添几分狰狞。
“殿主!‘方舟’区外围通道已肃清!工程组正在加固!”铁壁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目光扫过平台上的姜黎,带着无法言喻的敬畏,最后落在秦铮脸上,“核心区…我们的人进不去!惰性污秽残留的规则乱流太强,靠近的兄弟…瞬间就被迟滞成雕塑了!” 他声音里压着巨大的悲愤。
雷豹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柱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双眼赤红:“他娘的!那鬼东西还在里面放毒!‘昆仑’检测到根髓区域的惰性污染指数在倒计时开始后…反而在加速攀升!” 他猛地指向中央光幕。只见代表根髓核心区域的三维能量模型上,那点扎根的暗褐色“恶蕊”如同活过来的毒瘤,正疯狂地搏动、膨胀,延伸出无数细微的、血管般的暗褐脉络,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磅礴的翠绿生命能量流。每一次搏动,都让那象征污染指数的猩红曲线向上狠狠一跳!
【00:11:15…00:11:14…】
倒计时的数字如同催命符,冰冷地闪烁。
“来不及了!”雷豹吼得嗓子劈裂,“殿主!让兄弟们冲一波!用人命填!总能…”
“闭嘴!”秦铮厉声打断,额角青筋暴跳如雷,“冲进去送死吗?规则层面的毒!血肉之躯靠近就是给它送养料!都给我守在外面!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去干扰少主!” 他猛地转向姜黎,单膝重重跪地,头颅深深垂下,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少主!剥离手术…需要什么?末将万死不辞!只求…只求您…保住堡垒的心脏!” 这几乎是他一生中最低的姿态。
姜黎的目光从光幕上那疯狂搏动的恶蕊上移开,落在秦铮身上,又扫过铁壁和雷豹脸上混杂着绝望与希冀的复杂神情。
“需要刀。”她声音平静,却字字千钧。
右手缓缓抬起,虚握。掌心之上,空气骤然扭曲、塌陷!一点璀璨到极致的光华骤然亮起!金红的心火、翠绿的生机、幽暗的噬痕,三种截然不同的本源力量如同百川归海,疯狂汇聚、压缩、塑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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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声仿佛来自宇宙初开的低沉嗡鸣震荡整个空间。光芒骤然收敛,一柄尺余长的“钥匙”虚影,悬浮在姜黎掌心之上。
剑柄,是永恒燃烧、铭刻着焚尽符文的心火金红。
剑脊,是奔涌不息、散发无限生机的翠绿光河。
剑锷,是缓缓旋转、冰冷死寂的幽暗星轨漩涡。
星痕之钥!由心火为柄、生机为脊、噬痕为锷的规则之刃!它不再仅仅是意识的投影,而是以近乎实体的姿态,降临于现实!无上的威严混合着净化的意志、磅礴的生机与冰冷的湮灭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汐,瞬间充斥了整个“归墟”。空气在这威压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