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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醋海余生(6 / 7)

冰面回流至他掌心。姜黎拎起崽子晃了晃:“笑?再敢碰这些腌臜玩意儿,把你塞进醋缸醒脑!”

地宫突然震颤,冰棺下的鎏金暗河冲破冰层。姜黎赤足踏上浮冰,毒指甲劈开浪涛:“朱雀卫!把这破河给我烧干了——少一滴水就填一个漠北细作进去!”

萧景珩的轮椅在激流中漂转,苍白的唇擦过她耳尖:“王妃这治水策……咳咳……工部该跪着求您当河神。”

王府东院,醋香混着药气在廊下纠缠。

姜黎赤足蹲在青石板上,毒指甲刮着鎏金轮椅的雕花扶手,刮出的金粉簌簌落进药碗。萧景珩倚着廊柱剥糖蒜,指尖被酸汁浸得泛红:“王妃再刮下去,朱雀卫该以为本王穷得卖轮椅了。”

“卖轮椅?”姜黎反手将金粉糊在他衣襟上,“姑奶奶先把你挂西市当腊肉卖!”她突然揪住他袖口,鼻尖凑近嗅了嗅,“又偷喝黄连汤?当自己是大禹呢,三过药房而不入?”

萧景珩就势将糖蒜喂到她唇边:“王妃这狗鼻子咳不去天机阁当搜毒犬可惜了。”鎏金链梢突然缠住屋檐飞过的信鸽,拆下密信扫了眼,“巧了,西市王瘸子的醋坊”

“王瘸子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姜黎夺过密信揉成团,精准砸中墙角偷听的户部尚书,“刘大人这听墙根的毛病,是打算改行当说书先生?”

尚书顶着纸团哆嗦:“娘娘明鉴!是陛下让臣来问漠北贡品如何处置”

“贡品?”姜黎一脚踹翻药炉,炭火溅上尚书官袍,“三百坛毒醋也配叫贡品?告诉老东西,再敢往中原塞烂蒜,姑奶奶把他龙椅改成腌菜缸!”

萧景珩慢悠悠搅动汤药:“王妃昨日掀了朱雀街十八个醋坊,今日倒有闲心管贡品?”他忽然闷咳,指间金纹缠住暗处射来的袖箭,“不过刘大人这官袍嘶熏醋味比毒药呛鼻。”

西市长街,烈日晒得青石板发烫。

姜黎拎着半坛陈醋踹开李家酱园,毒指甲刮过积灰的匾额:“李老三,你这‘百年老号’的招牌,是拿脚丫子蘸墨写的?”

柜台后钻出个油光满面的脑袋,李掌柜搓着手赔笑:“娘娘说笑,小店的醋方子可是祖传的”

“祖传喂蛊虫的方子?”姜黎甩出昨日护城河捞的鎏金蒜头,酸液腐蚀得柜台滋滋冒烟,“这腌蒜的醋缸底下,埋的是你祖坟?”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起账册:“永昌三年购漠北粗盐三百石咳李老板这腌蒜手艺,倒是比户部的假账本实在。”

李老三突然暴起,袖中射出淬毒银针:“去阴曹地府查账吧!”

姜黎徒手攥住毒针,疯血顺指尖腐蚀针尖:“哟,天机阁如今穷得连绣花针都当暗器?”她反手将毒针扎进李老三脖颈,“来,给你主子捎个信——就说他的毒蒜,喂狗都嫌塞牙!”

地窖阴风卷着酸雾扑面而来。

姜黎拽着萧景珩的轮椅冲下台阶,三百口新醋缸泛着诡异蓝光。朱雀卫统领举着火把颤声道:“娘娘,缸里缸里全是人脸!”

“人脸?”姜黎毒指甲劈开缸盖,浮肿的尸首瞪着空洞双眼,“老东西倒是会省棺材钱。”她突然揪住尸首头发拎起,“瞧瞧,这不是失踪的漕运总督嘛!”

萧景珩用链梢搅动酸液:“王妃这查案的路数咳刑部该把《洗冤录》重写了。”他忽然拽过她手腕,苍白的唇擦过她耳尖,“不过比起查案,王妃不妨先查查为夫这醋劲——”

话音未落,尸首突然睁眼,七窍钻出鎏金丝线!

“诈尸的买卖也敢做?”姜黎暴怒撕碎丝线,疯血泼向缸群,“朱雀卫!给姑奶奶砸——哪个腌臜货再敢卖缸,剁了手串糖蒜!”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蛊虫,染血的链梢缠住她脚踝:“王妃这掀缸的架势工部该聘您当拆迁监造。”

暮色浸透窗棂时,姜黎正把户部尚书按进醋缸醒脑。

萧景珩倚在贵妃榻上剥核桃,忽然轻笑:“王妃可知你踹翻第十八缸时,刘大人往怀里藏了什么东西?”

姜黎甩出毒镖钉穿尚书袖袋,染血的密信飘落在地——“午时三刻,乱葬岗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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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人?”她赤足碾碎信纸,“老狼崽子当姑奶奶是菜市场挑白菜呢!”突然拽过萧景珩的衣襟,“瘸子,你早知道这腌蒜的勾结漠北?”

萧景珩就势将核桃仁喂进她嘴里:“比王妃晚三日咳毕竟那夜你醉酒啃蒜时,念叨的是‘涮羊肉要配麻酱’”

院外突然传来瓦罐碎裂声。

婴儿攥着半块毒蒜跌进来,胖手直往嘴里塞。姜黎凌空截住崽子,毒指甲撬开他牙关:“造反的玩意儿,这零嘴是你啃得的?”

萧景珩的链梢缠住婴儿脚踝:“王妃这育儿经太医院该裱起来当镇馆宝。”他忽然压低嗓音,“不过比起养孩子王妃可愿先养养为夫这陈年醋劲?”

月光突然被血色浸透,三百根鎏金丝线破窗而入!

“养你祖宗!”姜黎暴起撕碎丝网,疯血在夜空炸成烟花,“朱雀卫!放火油——姑奶奶请他们喝断魂醋!”

鎏金丝线如暴雨倾泻,将月色割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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