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听着他们的一唱一和，眼底冷意更甚，开口疏离得过分：“您撤回我的资金，才导致后面的事情，我没什么可说的。”洛燕青没想到说了一通，他还是这个态度，一时之间无奈地闭上了眼。席思微语气也沉了下来：“小谌，你给那个女人做的事情，属实让我们受伤了，你爸爸才会想着磨砺磨砺你。”
“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对她…”她受伤地看着自己儿子，“已经半年了，你还是不认我们吗？”明谌仍旧平静地有些可怕：“我没有，你们想多了。”“那你为什么还不肯改姓，我们当时去渔村邻居问你小时候的事情，都说你很惨天天被他们打骂，你不记得了吗？”明谌扯了扯唇，都喜欢问他记不记得。
“您这是在戳我伤疤吗？”
席思微呼吸变得急促，“他们没有好好待过你一天。”“别哭了，等下晞晞下来听见就不好了。”洛燕青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妻子揽入怀里，边抚着背顺气边抬眼看自己儿子，见到对方眼中也有痛才松了口气。
洛晞听着里面传来母亲的哭腔，眼眶也渐渐热起来，拖着沉重的双腿上了楼。
在进到房间灯亮起的瞬间，一旁的梳妆镜折了一道光，她愣愣地走过去。镜中的人表情木然，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以前是因为她，身份才调换受苦，现在还是因为她被父亲惩罚吗？原来林助说的公司出问题，是由她引起的。从她母亲口里说出来，她的罪孽似乎更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极为缓慢地眨着眼，几秒后眼神清明了几分，随意擦了下脸走过去。
“谁。”
门一打开，走廊的灯亮得她闪了下眼睛，才看清门口站着的人。“他们喊你下去喝汤。”
在后上方的射灯下，男人的眼睫投了一大片阴影，眼眉深邃，下颌利落干净。
刚刚话题中的人就这么站在她面前，她愣愣地盯了好一会，“明谌。“你为什么不改姓。
明谌对上那双像是含着千般歉意和心疼的眼眸，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听见了。
他看着少女的眼神慢慢游移，一点点扫过他全身，像是要把他剥开看清楚，巨大的满足胀得心口发痛。
只要被她看见，就能愉悦。
他朝前走了一步跨进房内，这次，少女没有下意识后退。“你想看什么？”
她想看什么？
洛晞缓缓地眨眼，眼前放大的脸有种迫人的精致感，明明他的身上就没有那些痕迹。
母亲的话让她又想起了，那间破屋的小木床。“”对……不起。
“我们该下去了。”
他的话打断了她的道歉，可他却没有转身要下去的动作，反而像是引诱她踏出下一步。
潋滟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她。
“你的身体还痛吗？”
洛晞话出口，意识到不对连忙补充：“你昨天不是晕过去，现在还痛吗？”明谌眼神几乎要将人吞入腹中，声音却还是很淡然，甚至有种茫然感：“我还痛，又怎样？”
怎样？好像都是她的错。
“据说拥抱可以安抚疼痛，但我没试过。”平静的陈述，像是在论证过程一样，不带任何情感。洛晞闻言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身体，抬眼撞入一双幽深的眼眸，突然之间，混沌的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条道路。
只需要顺从地踏上去，似乎就能得到解脱。她伸手抱住了对方。
胸膛传来的心跳声让她清醒过来，手刚要松开，对方就回应似的，俯身用力回抱，两人上半身再无缝隙，甚至他的头搁在她肩上。呼出的气息一下下烫在她的颈间。
“很痛。”
耳边的男声微微沙哑，像是在忍着痛一般。她沉默着没有再推开。
可腰间的手和肩胛处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渐渐有些喘不过气，“很痛的话，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这就够了。
明谌垂着眼，柔软的月亮就这么嵌在他怀里没有挣扎，乖巧得过分。那些不可言说的记忆中的痛苦，似乎都已经消散远去。直到那处越来越疼，几乎要碰到少女了，他才松开了手。“今晚我很高兴，你该下去喝汤了。”
起身时，唇间若有似无的擦过小巧饱满的耳垂，在感受到身下人的颤栗时，他很轻的哼笑出声。
转身朝着另一头自己的房间走去。
洛晞盯着那道身影有些茫然，他高兴？被骂了还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