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璧抬手拭泪,荷衣陪着她从火海中逃出、一路从江南北上到洛阳,共历生死、相依为伴走了许多的路,危难病危之时,是她陪在身侧。她属实没料到,元朝露会将自己的事如此记在心上。“妹妹……"她再也无法忍住,上前揽住元朝露。“我这一生,最不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去陇西寻你。”元朝露额靠在她肩膀,闻到元照壁发髻间的幽幽兰香,气息不馥郁,却极其温和,一点点沁进人心脾,让心沉静下来。她道:“阿姊还记得,那时在陇西,你躺在病榻上,拉着我的手,与我说过的话吗?”
元昭璧抬眸望去,正撞见元朝露眼底噙着细碎泪珠,她唇角还含着一丝浅浅的笑。
那时候,元昭璧说的是……
元昭璧的手被元朝露牵住,柔软的力道,从指尖传递到心尖,少女微张檀唇,一字一句:“我想说,妹妹也是。”
“望阿姊,有人所爱,平安顺遂,富贵百年。”大大
暮色四合,宫灯渐渐亮起,若一层缥缈的纱幔,为偌大的皇宫,覆上轻柔的光。
宣德殿中,天子案前,大臣正在向天子禀告,天子离京这段时日,朝堂中的诸多事。
萧濯靠在椅上,抬手揉了揉额穴,抬眼看向窗外渐沉的夜色,忽道:“已是傍晚了?”
这一声,打断了案前臣子汇报之声。
仲长君常年伴君,何其敏锐,道:“是傍晚了,娘娘此刻尚在宫外元府。”“还未曾回来?”
“未曾。”
萧濯遂起身,让臣子退下,正要叮嘱仲长君备车架出宫。却听到外殿传来脚步声,“陛下在背后与臣子议论臣妾?”元朝露的身影从帘幔外走了进来,抬手将身上薄薄的一层披风褪下,递给仲长君,仲长君接过挂好,识相地便退了出去。皇后一身桃红色罗裙,本就是妩丽容貌,穿这样鲜妍的颜色,更衬得人若芙渠,娇艳欲滴。
萧濯道:“并非议论。”
“没有吗?可我听到,陛下还是谁抱怨我回来的迟,“元朝露来到书桌前,“我与阿姊还不容易相见,傍晚赶回来,便是为了见陛下,想当初与陛下成婚不久,只是搬到禅虚寺小住,陛下就说我将陛下忘了,如今我回来,听到这样一番话,当真寒心。”
元朝露看一眼奏牍,“我还以为你亲自来元府接我。”萧濯道:“刚刚本就有这个打算。”
“真的?我才不信,"她转身道要回长秋宫。下一刻,整个人从后拉过手拽了回来,身子也被抵在了桌案旁,她抬起头,仰视男子,看到他一双眼眸被烛火照亮,面颊逼近,元朝露避开他的温热的气息,被他扣住下巴。
“皇后说,急着回来见朕?”
何为作茧自缚,元朝露意识到了,整个人被困在他的手臂还有桌案间,被迫着回答,是还是不是。
他再一次追问,元朝露避开,耳根却被他的气息蒸腾得泛起一丝红意。耳畔都是他低沉的声音,他的手沿着她的腰肢往上,带起一阵轻轻的颤抖。她再次否认。桃色的裙带被那只修长的指尖缠绕,他看着她的眼睛,锁着她的目光,指尖一点点蜷起,慢慢地、一点点拉扯裙带。昏黄的烛火,将男女的身姿投落在墙壁之上。室内静谧,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尤为明显。
元朝露忽然抬手握住那裙带,隔着一根带子,他的力道清晰传来,鼻息间就是他衣袍上清冷的气息,却无法控制意识,全身被他幽幽的目光,看得一阵一阵发热。
那抵在她背后男人的手掌,骨节分明,沿着她的腰线打圈,元朝露腰窝软得厉害。
好似火星遇到干柴,一触即燃。
她全身似被一团火慢慢吞噬,倏忽间,指尖泄了力道,眼睁睁看着,那根裙带彻底被抽走。
绫罗绸缎落地,他的唇也覆压了下来。
“呜…”呼吸缠在一起,温度变得滚烫。
整个人都被他提抱在了案几上亲吻起来,四下都是小山般的奏牍,实在限制动作,元朝露双臂撑在身后,不经意间触碰,奏牍便倾倒了大半。殿中有一张摇椅,他带着她倒下,只臂撑在她身侧,却蹙眉“嘶”了一声。元朝露道:“怎么了?”
她看向他的手臂,倏忽意识到,他那里本有伤势。萧濯另一只手撑起身子,覆压在元朝露身上身子猝然离去,摇椅都跟着一晃,他道:“手臂好痛,没办法久撑。”
元朝露坐起身来,“我帮你唤太医?”
萧濯抬起头,一双眸子静静看着她,有些无奈道:“手臂疼得厉害,实在没办法发力。”
何为无法发力……
他在椅上躺下,指尖拢着她的腰贴上了身子,她坐在自己身上,而后微微抬腰,带着摇椅轻轻晃了晃。
元朝露望着他,看他唇角轻轻翘起。
“只能有劳表妹今晚代劳。”
元朝露面颊泛起醉酒般的颜色,眼睫轻颤着,随后双手搭上了摇椅两侧的椅柄,故意使坏身子往下压了压,看到他脖颈绷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咔哒”一声,元朝露手按上他的腰带,轻轻解开,当双手撑上去,隔着绸缎,感觉到看到他的腰腹为此收缩一下。
“陛下当真要叫表妹代劳?可表妹没轻没重的。”萧濯双手搭在她分跨在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