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彼此多有猜忌,但那位工匠极其痴爱此事,听到了邀约,便带着女儿一路冒险辗转来此。”萧濯道:“既知危险,也要带着女儿来?”元朝露道:“自然是因那女儿常年陪同在他身边,也是会修缮佛窟、会作画之人,她父亲身体不好,到了这边便病倒,到了后来佛窟中的壁画,几乎都是她所画。”
她唇角微微翘起,面颊迎着流水般的月色,眸光也似水一般。“我很喜欢这里的夜,月盘皎洁,坐在旷野边缘,在夜晚注视着天幕,便会感觉世界都是自己的。”
月光在旷野游走,耳畔是无尽的风声…萧濯静静望着她。说到这里,她转身面向他,“你方才这般抗拒我,如今怎么愿意与我说话?”
萧濯道:“因我与我夫人邂逅,便是在一座佛观,她提起佛窟还有壁画诸事,也会有许多话。”
元朝露愣了愣,回过首,望着面前的篝火。篝火幽寂燃烧,火苗发出案窣声。
她轻声问道:“你总提起你夫人,看来是当真喜欢他?”身边人没有回话,只是抬头望向那一轮月盘。“喜欢。”
穿过石壁的风呼啸,将他的话音送到元朝露身侧,她世界忽然沉寂下来,只余下了一片风声。
“世间芸芸诸多人,可在我心中,都比不过她,她是我此生的唯一。”唯一。
元朝露抱膝而坐,环绕膝盖的手慢慢收紧了。天地寂寥,万物沉寂,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篝火的光亮笼罩着相靠而坐的男女,夜深了,女郎渐渐阖上了目,终是歪头靠上身边男子的肩膀。偶尔篝火中飘飞出火星,如流萤一般飞舞,缭绕二人身侧。
一旁韩蓬欲上前,被萧濯抬手制止。
他垂下眸,看她侧颜娴静。
接着,他另一只手探向她的面颊,滑过肌肤,摸索到脸颊一侧,指尖传递来一层薄薄如蝉翼般异物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