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声,元朝露终是站起身来。“你尔……”
二人同时开口。
元朝露道:“你先说。”
萧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此地是陇西一带,虽并非前线,但也曾是贺兰氏势力耕据之地,我不在的时候,你好好待在府邸中。”他将一枚玉符扣在桌上,“你身边有自己的人马,我再给你留一队。”元朝露点了点头,“好。”
萧濯即将去巡边,前后怕也小半月,而元朝露去戎北疆,更是危险莫测。她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握紧。
烛火照着她的面颊,她垂下眼帘,犹豫了良久,准备开口时,听他道一一“我知晓,你一直思念你的家人。”
元朝露目光怔忪。
有一束暮色洒进来,在她与他之间投下一道泾渭分明的光影。他捞起黑狐毛披风,“待朕忙完这件事后,会陪你一同回去看看,但千万谨记。”
他目光落在她面颊上,从她眉尖到下颌细细温柔描摹,“阿雎,照顾好自己。”
这一声仿佛裹着浓重说不清的情愫。
屋外传来了将领禀告声,道准备的差不多,可以启程了。元朝露忽想到什么,令他等一等,转身往内走去,片刻后,抱着一物走出。萧濯看着她手中兔毛围脖,挑眉目光落在她面颊上。元朝露踮脚,“是我的围领,北面风大,或还有降雪,你御寒之物不能这样少。将这个带上。”
因是女儿家之物,兔毛围领上还挂着珍珠流苏等装饰,与天子的气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元朝露自然看出他想什么,一下抽出围领,“不戴就不戴,那陛下走吧。下一刻,却被他握住了手。
他的手温热,拉她慢慢靠近,入一个温暖的胸膛。而他另一只手握着围领,送到面颊边,望着元朝露,随后,轻轻蹭了蹭绒毛。
轻轻的两下。
这位“颇有姿色"的天子,用自己的行动,验证了他先前的话。元朝露眼帘轻轻一颤。
而他歪头看着她,目中无辜,又好似铺着柔情,瞧见了她面上的不自然神色,以及耳根的红晕,唇角翘起。
“是皇后之物,朕必然万分珍惜,一路戴着。”大大
萧濯出屋子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刻。
临洮郡守跟随在后,“陛下放心,后方之事便交由臣,臣与夫人必定会好好侍奉皇后。”
萧濯侧眸看来,目光冷冽:“照看好朕的妻子,若有半点差池,朕回来取你项上人头。”
郡守垂首拱手:“是!”
一队兵马在外整装待发,萧濯利落翻身上马,身侧大将韩蓬在这时策马上刖。
“陛下当真要去那里?实在太过危险!”
“陛下龙体千金之躯,此事交由我等深入将人带回来便可,陛下是一国之君,万万不可那里。”
谁能想到,天子这一行目的地,并非边陲大营,也并非去巡查战败领国新献上的朔方七城?
而是在更北方的戎北疆。
此行何其的冒险,一旦遭遇不测,那后果不堪设想。韩蓬后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此事,须得朕亲自去一趟。不必多言。”萧濯面覆遮风黑布,眼眸如星,目光缓缓抬起,望向远处浓云翻滚的天际,随即收回目光,不再停留,连夜向着北方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