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坐在怀中,面颊渐渐靠上她的锁骨,一双眸子虎视眈眈望着她,“若是再犯一次,朕便惩戒一次,如何?元朝露只是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后背就窜上一股麻意,一手还被他压覆着,只腾出另一只手环抱他的肩膀,道:“好。”“再唤三哥。”
“三、三哥。”
“再唤。”
女子声音半嗔半娇,颤抖之中含羞带恼,却是更添一种摇人心旌之感,“好三哥。”
萧濯咬上了她的锁骨,
元朝露与他也不是第一夜做夫妻,可昨夜第一出于本能想与他靠近,毫无禁忌,抛却一切却是第一次。
她听到窗外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毫无顾忌洒向人间,纤细手臂环抱住他的脖颈,让他面颊压上了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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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景明寺失火当夜,火光弥漫,烟气冲天,落在洛阳城百姓眼中。直到最后一场暴雨落下,这一座无数人倾注心血的佛塔才未曾全部葬身火海。
大火次日,度支部便开始计量佛塔损耗,开展修缮的工程:景明寺外立面损伤严重,但内部大部分佛经与宝物都幸免于难,即便如此,也需要漫长时间来修缮。
而度支尚书陆长离,在大火之中离世,却在身后留下重重疑团。事发当夜,天子便委任了中书令调查此案。宣德殿中,今日中书令呈上了卷宗,道:“这五日来,臣详细调查了太后寿辰当夜佛塔进出的人员,将此案前因后果整理详细,尽数呈写在卷宗纸上,请陛下过目。”
卷宗之上,详细记录太后手下的招供一一
“太后娘娘对陆家小姐离世尤为悲痛,迁怒至陆长离。那一场大火,是太后下令所为。”
同时,一卷由陆润兰亲笔所书的控诉之书,也被一同呈上。太后寿辰前正是得到了陆大小姐此信,此后,立刻派遣人接管佛塔,陆长离当即让出权力,不久陆太后手布局令弓箭手蛰伏,打算除去陆长离。中书令说完,却见皇帝久久不语。
萧濯拨弄着奏牍,发出清脆之声,“太医青衡当夜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中书令道:“青蒋口中声称,她被陆家传召去诊脉,撞见陆大小姐溺水离世,陆长离却将此事祸水东引至她身上,太后得知,令人将她一同押送至佛塔之中,打算为陆小姐陪葬。”
中书令顿了顿,“皇后有所察觉,前来相救,她方才从死里逃生捡回来了一命。”
萧濯却道:“不对。”
中书令沉吟一刻:“可是需臣从青菊太医这里继续查下去?臣便先将其关押进牢狱,详细审问。”
皇帝没有再言,只将手中随意拿起的奏牍掷下,道:“此事,你也不必再调查下去。”
中书令一怔:“陛下?”
“便以陆长离督查佛塔不慎、致使失火来结案。”中书令是位三朝元老,从楚朝就侍奉君王,隐隐约约只觉此事牵扯众大,若从青衡这里查下去,那下一个便是皇后娘娘。如今皇帝一锤定音敲定此案,自然他也不多问。待人走后,萧濯独坐案几后,眉目迎着窗外投落进来的日光,漫不经心抬起视线,便看到院中花树下,皇后下令开凿的那方池塘,泛着粼粼波光,几尾游鱼锦鲤来回流动。
皇帝手撑着额头,静静看了一会,道:“皇后在哪?”仲长君忙道:“蓬莱宫,皇后娘娘往常这个时候,都在蓬莱宫中为太后侍疾,等会奴婢便会去迎娘娘回宣德殿。”
自那一夜皇后险遭火海吞噬后,帝后感情便迅速升温,这几日,娘娘更是将大半长秋宫都搬来了宣德殿,与陛下白日待在一起,夜夜也宿在一处。萧濯垂下眸,凝望着案卷上的“青衡”二字,片刻后,抬手收起案卷,封入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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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明媚,蓬莱宫内却昏暗无光,帷幄垂落,每一次宫人走动间,撩开帘幔,都飘散出浓重的药味。
此刻殿内一人华钗流丽,罗裙生辉,正坐在宝座之上,皇后娘娘看向面前的那一位宫人身上,柔声道:“本宫给了你几日时间考虑,你想必考虑清楚了。”中年女子生得清瘦,眉眼细长,这是太后身边的姚姑姑,自太后尚未出嫁之时,便服侍在太后身侧。
“娘娘…”这一声唤得又轻又抖,全然不似往日里威严。“本宫问你,当年前朝迁都之时,本宫的母亲在路上,究竟是怎么被支开遭贼人杀害的,是你自己说,还是本宫想办法撬开你的口?”皇后娘娘笑意艳媚,目光却刀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