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决也已经到了现场。
“那艘船是自己飘回来的,船舱有股难闻的味道,我还听见里面有人捶门。”
“血,到处都是血,里面有、有东西!”
吓破胆的渔民扯着嗓子跟傅决喊着,手颤抖地指着海面不远处一艘歪斜停在海岸线中央的小型游艇。
傅决穿着执法外套,头发被海风吹得有点乱。他用设备记录着:“我明白了,现场交给我们处理。现在的问题是,轮渡已经废弃很久了,而且这个月开始是禁渔期,你需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个点和你的渔船出现在这里。”
渔民:“......”
渔民被带走了,傅决收起记录笔,抬眼看到走来的裴霖:“裴哥!”
裴霖在傅决身边停下:“什么情况?”
傅决指了指不远处漂在安全区海面上的游艇:“有渔民出海打鱼的时候碰到那艘游艇,好奇上去看了一眼,结果在船舱发现了满地的血迹,吓得报警了。”
“其他人到了吗?”
“陈队在上面。”
裴霖点头,跟傅决前后脚坐上了汽艇。游艇跟岸边还有一段距离,只能乘汽艇过去。
等靠泊后,裴霖抓上游艇舷梯的扶手,正准备往上走。
但就在脚踏上舷梯的瞬间,一个连续的画面突然闪过他的脑子。
在一个封闭幽暗的船舱里,勘查灯的光束照亮地上已开始发黑的大片血迹,船舱中央的九根柱子上绑着九具尸体。
尸体体表象征是明显的溺亡,但更骇人的是他们的脸。
眼眶空洞,脸皮缺失。
让裴霖无端联想到那句:[剧场死法入侵现实]。
这个画面非常真实,裴霖甚至能听见周围传来勘察员们的惊呼声,都在讨论为什么现场能找不到一点指纹,甚至没有脚印。
下一刻,船舱的门突然猛地关上,整艘船毫无预兆朝后方倾斜,几乎瞬间就倾斜成了一个笔直的角度。船舱里的人摔作一团。
而后游艇沉底。
船舱内无人生还。
裴霖猛地清醒过来,脑中的画面消失,他依旧保持着一只脚踏在舷梯上,另一只手扶着扶手的姿势。
“怎么了裴哥?”傅决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裴霖的不对劲。
裴霖退回汽艇的升降台,没有解释,只是看向傅决:“你上去。”
傅决皱了皱眉,没有犹豫,抬脚踏上舷梯,接着瞳孔瞬间失焦,整个人怔在原地。
大概两秒后,傅决从舷梯上退了回来。
“看到了?”裴霖问他。
“看到了。”傅决沉声回答。
裴霖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个论坛确实很有意思。”
对讲机在这时传来陈锋的声音:“什么情况,人呢???”
汽艇和游艇靠得很近,陈锋也听到了下面对讲机传来自己的声音。他探出头,看到游艇旁边汽艇上站着的裴霖和傅决时顿了一下。
“裴霖?”
裴霖抬头:“是我。”
陈锋满脸意外:“你来干什么的?”
裴霖:“紧急调令。”
陈锋:“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他说到这里停住了,接着一挥手,“算了,来都来了,快点上来,情况紧急。”
裴霖摇了摇头:“我不会上去的。”
陈锋:“???”
陈锋都懵了,他刚想问裴霖什么情况,就听裴霖缓缓开口:“九具尸体,没有脸皮和眼睛,现场也没有任何指纹和脚印,对吗?”
陈锋怔住,语气逐渐变冷:“你怎么知道的?”
裴霖依旧没有解释:“我建议你现在下令让整个侦查中队撤出这艘游艇。”
“为什么?”
“因为这艘游艇十分钟后会沉。”
“裴霖。”陈锋缓缓皱起眉头,目光带着强烈的审视意味,“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裴霖:“我没在开玩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陈锋甚至没办法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陈锋搭在甲板扶手上的手紧捏成拳,复又松开。
“四点之后,不管你说的事有没有发生,你都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很快,船舱内所有侦查中队的人都接到了撤离的指令。他们迅速撤离到岸边,整个撤离过程中所有人都是懵的。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陈队突然就下令了,我还有一个角落没排查呢。”
“我刚听了一耳朵,好像是裴法医说船要沉,让陈队喊我们赶紧撤出来。”
“哈?不可能吧,这艘游艇技术队第一时间就排查过了,船体没问题啊。”
“对啊,裴法医他不是...法医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显然都很少碰见这种办案办一半紧急撤离的情况。他们视线都不约而同落在裴霖身上,带着茫然和不解。
裴霖不为所动,只是安静地站岸边,始终看着那艘游艇。
三点五十九分。
海面平静。
傅决不动声色地朝裴霖的方向挪近了半步。
三点五十九分三十秒。
一股海风吹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