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去找戏楼老板问点问题吗?他不是说白天什么都可以问?”
出了红砖房后,傅决忍不住开口。
裴霖:“要问什么?”
傅决开始冥思苦想。
裴霖瞥了傅决一眼:“脑子不好使就别硬想了。”
傅决很认真地说:“其实不是脑子不好使,是根本没脑子。”
裴霖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当回事。
大庙今天依旧人满为患,香火鼎盛。两人走进后殿的时候,大爷正在修补一个戏偶。
那个戏偶裴霖见过,就是那天掷杯时的下腰戏偶,裴霖现在看到都有点发怵,只不过他向来内敛,很少会把情绪放在脸上。
大爷修补得很认真,两人礼貌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一直等到快中午,两人从站着变成坐着,傅决变魔术似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芋子包和两个小面包,又掏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给裴霖。
大爷修补完戏偶,摘下老花镜,一抬头就看见两人跟野餐似地坐在对面吃东西。
大爷:“你们又偷贡品!!!”
傅决解释:“昨天偷的,没吃完呢。”
大爷:“......”
大爷深吸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话都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跟我来。”
他带着两人来到前堂。还愿的过程并不复杂,在天公炉前敬插三炷清香,将金纸折成的金元宝投入焚炉,待青烟袅袅升起时,双手合十躬身三拜,整个过程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等六根檀香插进香炉里,大爷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需要雇人修一下码头吗?”他突然说,“现在开始修的话,第五天晚上就能修好了。”
裴霖想到昨晚的戏,直接问道:“要多少钱?”
大爷:“一天五百。”
“冥币?”
“冥币。”
算上今天,到第五天还有三天,木偶戏结束是在第七天,每天还需要预留十块的买命钱。裴霖算完表情微滞,心道昨天还是拿少了,就该像傅决那样把一整个供桌的冥币全部拿走。
不过就那些镇民对贡品和冥币完全不同的态度来说,这么做最大的结果可能就是他们两个被砍成臊子。
“有其他赚冥币的办法吗?”裴霖问。
“很多,只要你晚上敢出门,一趟赚大几千也不是没可能。”大爷笑道。
裴霖皱了皱眉:“晚上出门安全吗?”
大爷脸上的笑逐渐收起:“抱歉,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大爷回答不了,但是戏楼老板回答得了。
“你们晚上想出门?”
戏楼老板听到裴霖的问题,放下手中正调整戏偶关节松紧的小锤子,缓缓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和兴奋:“后生仔,有这个念头都算你胆大。”
他从桌下掏出一盏长明灯,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全镇唯一一盏长明灯,一百币,能点燃八小时,只要在灯火照明范围内,那些东西就不敢靠近,哪怕过了十二点也一样。”
裴霖看着那盏灯,想到第一晚戏楼老板说的规则,突然问:“白天是不是什么问题都能问你,而且没有次数限制?”
戏楼老板:“当然。”
“那些东西指什么?”
“你猜。”
“你是南派还是北派?”
“你猜。”
“码头为什么不能去?”
“你猜。”
站在旁边的傅决忍无可忍:“你这也能算回答?”
老板:“你就说我回没回答吧。”
傅决一口气上来,想撸起袖子去跟老板理论,但想想旁边的裴霖不会拉着他说“算了算了”,于是只能把袖子又放了下来。
片刻后,裴霖再次开口:“你认识大庙那个会做戏偶的大爷吗?”
戏楼老板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认识。”
“他之前是戏楼的人?”
“对。”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无可奉告。”
“这次的任务跟你们有关?”
“无可奉告。”
“离开水头垵是不是必须坐船?”
“无可奉告。”
裴霖再次陷入沉默,大概半分钟后,他开口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离开水头垵是不是必须修好码头?”
戏楼老板皱起眉头,看得出他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只能回道:“是。”
裴霖了然,把找零的一百面额冥币放在桌上:“给我一盏灯。”
拿到了包装完整的长明灯和灯油后,裴霖第一次主动敲开了隔壁五人间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卷毛,他看到敲门的裴霖,愣了一下:“什么事?”
裴霖举了举手中的长明灯:“合作。”
半小时后,裴霖和傅决走出了五人间,是陈起亲自送的。
傅决撇了撇嘴:“裴哥,是我们拿到的线索,凭什么无偿共享给他们。”
裴霖终于在第三天问出了关键线索,心情很好,所以难得笑道:“你的人设不是正义警察吗?”
傅决看着裴霖弯起的眉眼,脚步一顿,一直以来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