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收获?”
被点名的两人都是一脸沮丧的样子:“别提了陈哥,那群镇民飞毛腿来的,越喊他们跑得越快,我们跟了大半天还是跟丢了。”
另一个人说:“何止跟丢了,那个巷子的路线根本不是人能记住的,稍微走错一条就是鬼打墙,我们最后还是在每条错误的岔路口都绑一块衣服布料,硬生生一条条试着走回来的。你看,我的卫衣快被撕成半袖了。”
陈起忍不住皱起眉头:“孙娜和王平呢?”
“还没回来。”
“该不会是......”
“多半吧。王哥也是挺倒霉的,抽签分组分到个新人,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不一定怎么拖后腿呢。”
“隔壁的两个新人今天有什么动作?”
听见陈起的问话,花臂老吴说:“他们出去转了一圈,五点不到就回来了。”
陈起:“空手回来的?”
老吴:“嗯,空手回来的。”
陈起不再说话,脸上隐隐浮现出忧色。
戏楼已经开始最后的张罗,零星几个穿着深色布衣的工作人员在楼上楼下来回移动着。他们跟镇民一样,动作灵活,表情僵硬,也不跟人说话,只是一味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裴霖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那座废弃的码头。
码头前没有人影,两边长满杂草,但中间立着块招工的牌子,牌子上的字体硕大,写着要招人一起修复码头,重新建设水头垵。
一声不大不小的快门声在这时响起,裴霖收回目光看向声源处。
楼梯口,栗色长发少女刚放下手中的相机,见裴霖看过来,露出个腼腆的笑容:“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裴霖记得她,就是昨天提议十二个人挤一下的人。
“你很上镜,我拍过好多明星都没你上镜。”少女说着举了一下相机,“你要看看吗?”
说完也不等裴霖说话,几步走过来,有点着急的样子,把相机调到照片栏,开始翻找。她翻的速度很慢,几乎每一张照片都要停个一两秒。
直到画面停在一张拍摄清晰的白色纸条上。
“娜娜,你在干什么?”楼下在这时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
“王哥。”孙娜探头朝楼下回,“有人在看我给他拍的照片呢。”
孙娜又看向裴霖:“你觉得我拍得怎么样?”
裴霖评价道:“谢谢,很清楚。”
孙娜笑了笑,拿着相机下了楼。楼下的王哥问她:“给谁拍照呢?”
孙娜:“隔壁的人。”
王哥嗤笑了一声:“两个新手菜鸟有什么好拍的,你还不如多拍拍哥,哥不比他俩帅多了?”
孙娜:“哈哈哈王哥真爱说笑。”
傅决在这时正好走进戏楼,跟这两人擦肩而过。
他走上楼梯,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面包放到桌上:“裴哥你等会饿了可以先垫一垫。”
“暂时不用。”裴霖把面包放到桌下,压低声音,“我知道第五条规则是什么了。”
“是什么?”
“冥币角子,镇宅保安。一命一十,悬门消灾。”
“这是十冥币叠成角子挂门上可以保一次平安的意思?”傅决说着顿了顿,“可是我们哪来的冥币?”
裴霖默默把口袋里的冥币扯出一角,露出一千的数字。
傅决瞳孔地震:“我去,这么大数额,裴哥你哪偷,呃,哪拿来的?”
裴霖瞥了傅决一眼:“你猜。”
傅决反应过来:“咱俩这连吃带拿的,明天去还愿的时候不会挨揍吧?”
裴霖没有说话。显然,就他们两个人的表现,真要被打的话也是傅决被打的可能性更高。
“吱嘎——”
戏台在这时传来一道极其刺耳的二胡声。再透过扶手的缝隙看下去,楼下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十个人。
整个戏楼除了乐器的试音,安静得可怕。
看台上只能听见乐器的声音,却不见人影,这原本是布袋木偶戏的特色之一,但放在这个大环境下难免有些渗人。
六点整,小镇外钟声敲响,身后的大门自动合上,头顶昏黄的灯突然关闭,视野只剩下一片漆黑。
蹬蹬两声,戏台前那两盏昏黄的灯笼亮起。
一个白衣戏偶呈跪地匍匐的姿态出现在舞台正中央。
戏。
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