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打得好,倒是将自己养得膘肥体壮的。它向来不怎么亲人,没想到和兄长倒是投缘。”
“许是我和它有缘。”崔绩抱着猫,优雅转身,“既然四妹妹无需我帮忙,那就早些歇着。”
“兄长,我的猫……”
“无妨,让它送我一程。”
他动作娴熟地挠着白猫脖子处的毛,白猫立马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欢喜的呼噜声。
*
李戌体内的强心丹药效一过,人就直直地倒下去。
月婆婆给他处理伤口上完药后端了一盆血水出来,那红艳艳的色泽让人触目惊心,冒着热气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纵是小时候的玩伴,却也是男女有别。
魏昭没有进去,问她李戌情况如何。
“崔少尹那一掌看似不重,实则太过霸道,若不是他内里有皮甲护着,那血非渗出来不可。”月婆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姑娘啊,你以后再遇到你那继兄,记得远着些,他确实不是一般人。”
他是男主啊。
当然不是一般人。
甚至他们所存在的这个世间,或许都是因为他而存在。
从外表来看,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清冷矜贵的世家公子,俊美而文气。但他可不仅仅是个文臣,而是名副其实的武将。
李戌如果不是服用强心丹之后短时间内恢复精气神,又无痛感,必会露出形迹。
“那他眼下如何了?可有性命之忧?”
月婆婆叹了一口气,“他胸口的剑伤险些致命,又被强心丹强行激发出精神,药效一过就倒了。这么一来他元气损得也差不多了,怕是不养个三年五载的都缓不过来。”
如此结果并不在意料之外,其中厉害凶险魏昭已事先告知于李戌。若不是这样,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接过白鹤递来的纸条,看过之后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方勒说,方才沈弼带人搜查时和他提到了方娘子。他推说今日方娘子在铺子里盘货,晚上便宿在那了。”
“那沈大人是怀疑什么了吗?”白鹤急问,面有担忧之色。
“应该不是。”她稍加一思索,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他今日瞧见了我,随口多问了一句而已。”
如此看来她在幽篁馆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已尽数被沈弼知晓。
蓦地,她想起之前崔绩问自己的那句话。也就是说崔绩也知道,还已推算出方娘子的东家是她!
那么他应该认定她就是个表里不一之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口口声声说不会借着崔家的名头谋利,私下却默许自己的人打着崔家的旗号行事。
这时隔壁的屋顶上传来一道细微的声响,她瞬间警惕,“什么人?”
“喵”
白猫从冒出头来,很快跳到她跟前,围着她脚边打着转,用爪子扒拉她。
这小东西走的时候是被崔绩抱走的,那么崔绩呢?
她心头一紧,往角落里的风师公看了一眼。
风师公心领神会,如闪电般跃上隔壁的屋顶,一通环顾后下来,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危机解除,她绷着的神经一松。
白猫没等到她的亲近,已经抓着她的身体往上爬,被她一把揪下。
她思及这小东西方才背主的模样,故意板着脸与它对视,“当初你从屋顶掉下来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是我把你救了。这三年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给你充分的自由,你倒好,遇上个头回见面的生人,你就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跟人家私奔,有本事你别回来啊!”
难道男主的光环连一只猫都能感受到吗?
回答她的,是一连好几声喵喵叫。
白鹤听着他们一人一猫在对质,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姑娘,你就别怪白小姐了,它一个姑娘家,自是喜欢俊俏的郎君。你再是貌美如花,也比不过大公子的。”
魏昭揉了一把白小姐的头,轻哼一声,“你个重色轻友的。”
“喵”
白小姐蹭着她,她这才将它给抱在怀里进屋。
月光满地,浮云散去,整个苦水巷归于寂静中。
一墙之隔的屋檐下,紧紧贴着墙的人一动不动,宛如一幅墙上美男图。
突然墙与画剥离,美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