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乐正站起来,挡在兰熙身前。
“上午好,乐正上校。”
“上午好,李续中校。”
乐正读出来他胸前姓名牌上的字。
“按照流程,我需要先确认您的身份。请告知您的姓名,性别,年龄,军衔与职务。”
中校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电子证件板,激活后推向乐正。
“李续,Beta男性,41岁,中校,隶属于联邦军总医院精神卫生中心,特勤评估部。”
光屏上显示的信息与他的陈述完全一致,并带有军团部的加密认证码。乐正快速核验后,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
乐正以为尤利娅军团长会从团部总医院安排人。
然后是核对时间地点。
“正确。”
李续中校收回证件板,然后,他将同样的程序用回了她身上。
“那么,乐正上校,请由您向我陈述一遍:您的姓名,性别,年龄,军衔与职务。”
乐正微微挑眉,但迅速配合。这是评估的一部分,确认被评估者的定向力与配合度。
“乐正,Alpha女性,28岁,上校,现任……”她顿了一下,她的新职务尚未正式下达,“原七色光号战舰武器控制主官,目前处于岗位交接期。”
李续点了点头,在随身的电子记录板上做着标记。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兰熙。
“这位是?”
“兰熙。”乐正介绍道,“我的……法定配偶。”
“好的,上校,请出示你们的结婚凭证。”
乐正出示了。
“凭证有效。”
凭证当然有效。
而冗长的例行询问环节终于结束。
“乐正上校,”他开口,问题直接而核心,“根据报告,你于昨日在自家花园中发现并收留了兰熙先生,并在24小时内快速确认了与他的法定配偶关系。在做出这一系列决定时,你是否认为,自己可能受到了信息素匹配度,或其他非理性因素的过度影响?”
乐正眼前一黑,这个问题比前置的例行询问还要长。她感到一种被冒犯的防御感,但更多的是作为一名军官被质疑判断力时的不服。
不过,有一点好处,尤利娅是少将,是军团长,是上司。
而李续只是一个中校,是一个医生。
“中校,我的每一项决定都基于现有信息和逻辑判断。”
乐正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是为接下来的一长串话做准备。
“首先,发现不明身份者侵入军事管辖住宅区,我有权也有责任进行控制与调查。其次,系统匹配的法定配偶关系具有最高优先级,在确认其身份真实性且无直接威胁后,履行法律义务是唯一合理的选择。”
真是的。
说这种长篇套话,谁不会啊。
乐正可以配合,但她不打算配合,并且决定以最配合的姿态说最不配合的话。
“至于信息素,高匹配度在法定配偶间是普遍现象,它属于客观生理条件,而非主观影响。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李续静静地记录着,未置可否,然后他转向兰熙。
“兰熙先生,您如何描述您与乐正上校的关系?”
兰熙没有犹豫,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们是伴侣。我怀的是她的孩子。”
“你们是如何相识并且结合的?”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一个乐正无法回答,而兰熙似乎拥有独家答案的问题。
然而,兰熙只是微微偏了下头,用一种带着些许遗憾和理解的语气说:“抱歉,中校。关于我们结合的细节,涉及到乐正的一些……私人事务。在她本人愿意提及之前,我认为由我来说并不合适。”
他巧妙地将球踢了回来,同时维护了乐正。
仿佛他们之间真的共享着某个秘密。
李续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最后定格在乐正身上。
“乐正上校,你认可这种说法吗?你们之间存在你无法或不愿提及的私人事务?”
乐正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兰熙的回答天衣无缝,既没有重复那个难以取信于人的时空旅行故事,又成功地营造出一种他们关系亲密,且有共同过去的氛围。
他单独面对自己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张口闭口“我们结过婚”“我们早就是法定配偶了”,在精神科医生面前,他倒是装上了。
她无法否认“私人事务”的存在。
因为她确实“不记得”!
而且决不能暴露出自己的记忆空白!
一个负责指挥的一线军官不能有失忆的倾向,不错,她的确没有失忆,但万一心理军官认定她有就麻烦了。
“我认为,在当前阶段,专注于现状和未来的安排更为紧迫。过去的具体细节,或许可以容后探讨。”
这是一个回避,李续显然听了出来。他在记录板上快速书写着。
“我理解。”李续中校的语气依然平淡,“那么,我们谈谈现状。乐正上校,你对于身边突然出现一位声称是你配偶且身怀有孕的omega,在情感上是如何接受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