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觉。
半个月下来孟澜瑛受不了了,白日去寻她好言好语的商量,结果反被她骂了一顿得寸进尺。
话里话外都是她一个下贱的村妇,有什么资格与她商量。
孟澜瑛没办法,去寻了个唢呐,等箜篌声停了崔棠筎也顺便休息时她就开始吹,一般来说这个时辰大部分人都已经起了,所以也不存在干扰旁人。
她吹得崔棠筎险些疯了,二人梁子就此结下,最后宰相夫人把二人都罚了一顿,事情便结束了。
“哦,这与我何干。”孟澜瑛不明所以。
桂枝提醒:“奴婢听说太子也去了。”孟澜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我饿了,桂枝传膳吧。”
桂枝:……
重华殿内,宫婢传道:“太子殿下来了。”
而后,一道风姿皎然的身影进了殿,萧砚珘行礼:“给母后请安。”
“你来了。”皇后语气还带着愠怒。
崔棠筎起身给太子请安。
“今日本宫叫你来是有一事要说,现下东宫里只有太子妃一人,委实人太少了,你年岁也不小了,不能再等,还需尽快诞育子嗣。”
若是棠樱无法回来,那皇太孙也必须从崔氏女的腹中诞生。
皇后语气淡淡:“本宫打算叫棠筎作良娣。”
她转头对崔棠筎道:“日后就由你协助太子妃管理东宫了。”说是协助,实则就是把东宫的庶务捏在手中。
崔棠筎神情羞怯:“多谢姑母看重。”
萧砚珘目光冷冷:“母后,儿臣还未答应。”
皇后蹙眉睨他:“本宫难道还做不了你的主了?”
“母后确实无法做儿臣的主,您一力向着母家父皇已然不悦,顾及多年夫妻情分尚且保全了您的体面,您对儿臣也要如此吗?又置父皇于何地。”
皇后语塞,气得哆嗦:“那子嗣……若棠樱回不来,你预备何时生孩子,晋王的王妃都已经怀孕了。”
“东宫嫡子如何能从妾室的腹中生出,您是只考虑崔氏的体面,不考虑儿臣的体面。”
崔棠筎被太子的一番话说的脸色泛白,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太子不要她。
“那子嗣……”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萧砚珘语气淡淡。
皇后宛如哑巴了一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叫她生?她非我崔氏,凭什么生下长子。”皇后威怒道。
萧砚珘沉默不语,他作此决定有诸多考量,左右他不会让他的长子有崔氏的血脉。
“儿臣已然决定。”
无论如何,“她”都是最好的选择。
皇后又欲争辩,但云掌事缓缓摇了摇头,皇后冷静了下来,生了孩子又如何,待棠樱回来,去母留子就是了,把孩子记在棠樱的名下也一样。
晚上,孟澜瑛临完字帖后早早歇息了。
谁知刚刚躺下,桂枝便火急火燎的进来了:“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孟澜瑛一下子坐起来了:“谁?太子?”怎么又来了?她赶紧起身去迎接。
萧砚珘披星戴月而来,进殿后径直坐在了案牍后,眉眼瞧着有些不太高兴,孟澜瑛试探询问:“殿下,您不是说不来了吗?”
“临时改变主意,怎么,孤不能来?”
“当然不是,这是您的东宫,您想来就来。”孟澜瑛讪讪。
萧砚珘瞧见了她案牍上的字,便拿起来扫视,孟澜瑛局促:“写的不好,莫污了殿下的眼。”
“确实不太好,你可会写你的名字?”太子突然道。
孟澜瑛想了想:“会。”她以为太子问的是崔棠樱三个字。
“写给孤看。”
孟澜瑛走到他身边,要站着写。
谁知太子的手轻轻揽着她的腰身,往下摁了摁,她一屁股坐在了太子的怀里。
孟澜瑛一愣,烫臀似的要起来,谁知太子摁着她竟一时令她动弹不得。
“殿下。”她声音都在颤抖。
“写罢。”萧砚珘语气低冽沉润。
孟澜瑛握着笔,歪歪扭扭地写了崔棠樱三个字,脸颊烧的慌,不知太子是何意。
“不是这个。”
“是你原本的名字。”
“孤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这话意味不明,叫孟澜瑛略略迷茫,她私以为太子没有必要探寻她的名字,她就像一粒尘埃,一点也不重要,只是他宏大人生中突然写歪了的一笔,她的名讳自然也不足以污了太子的耳朵。
她咬着唇嘀咕,似是有些不太情愿:“妾名字不好听,恐会污了殿下耳朵。”
“无妨。”
孟澜瑛只好小声说:“孟澜瑛。”
“太子重复了一遍:“澜瑛?哪两个字。”
早在小时候卫允华便把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过她无数次了。
她写了下来。
一笔字跟鸡爪子划拉出来似的,惨不忍睹,看出来在模仿崔棠樱的簪花小楷。
她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看这太子,那模样叫人心头一软,也叫萧砚珘素来如一潭死水的心湖掀起了淡淡涟漪。
深邃的眸中泛起了点点欲色,他倾身欲吻她的脖颈,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