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抚琴。”
她掀开了袖子,露出小臂上缠着的纱布。
承昭帝也应承:“是啊,今日刺客一事吓坏你嫂嫂了,太子妃,你好好养伤。”
孟澜瑛起身:“多谢父皇。”
她坐下身对上了太子的视线,神情镇定,左眼却俏皮地眨了眨。
萧砚珘唇角轻扬,垂头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明贞公主遗憾道:“如此,只能日后再切磋了。”随后便下去换了舞衣来。
一刻钟后,一个身着清凉的美人翩然而至,大陵朝民风开放,女子也可穿着清凉,明贞公主身着赤色抹胸,四肢的衣服似灯笼,红纱若隐若现,显得身姿曼妙。
孟澜瑛忍不住看呆了。
悠扬的乐曲在殿内响起,周遭充斥松快的说话声和敬酒声。
这也是孟澜瑛第一次闯入这醉生梦死的奢靡之地,在此之前她不知道宴上的饭菜大部分人都不会吃,这些达官贵人们谈天说地,诗歌信手拈来,俨然一副盛世模样。
大殿之上光酒水就有上百种,殿内香气笼罩,歌舞升平。
但是不知为何,她很是失落。
原来有的人真的就是天生命好,不必担心温饱,想要什么就会有人双手奉上。
她再次清晰的知晓,这是个美梦,梦总会醒的。
外面烟花怦然四起,承昭帝身边的内侍扬声:“请诸位移步殿外,欣赏烟火美景。”
众人起身,出了殿外。
满天的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映照在众人脸上、眸中,孟澜瑛赶紧双手紧握成拳,闭上了眼许愿。
“愿我日进斗金、财运亨通、腰缠万贯、蒸蒸日上。”她小声地嘀咕着,那严肃的模样还有些可爱。
耳边忽而响起轻笑声,孟澜瑛睁开一只眼看向一侧,发觉是太子负手而立,发出了一声轻笑。
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痴心妄想?
她垮了脸,明知故问:“殿下笑什么。”
“笑你目光短浅。”
孟澜瑛目光迷茫,不太懂他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卫允华站在殿外,他没资格进殿站在晋王身边,只能在殿外,这倒是正合他意,他目光所及,一道道身影打量,尤其是宫女,后妃……他也咬牙打量。
直到瞥见一张侧脸,与他的妻子很像。
他心急再去看时,视线顿时怔住了,那、那不是太子妃吗?
巧合吗?当朝太子妃竟他的妻子极为相像,卫允华脑中嗡鸣,在暗处瞧着那衣着精致、发髻高耸的贵人发呆。
孟澜瑛下台阶时还是不小心踩住了裙摆,险些一个跟头绊在地上,还是太子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免得她大庭广众下出了丑。
萧砚珘眉眼不悦欲斥责,却听她低低痛呼了一声,躲开了他的手。
他愣了愣,蹙眉想问她,却见她脸色有些怪异,而后低着头往殿内走了。
萧砚珘也只好压下满腹疑问,随她进了殿内。
晚宴又持续了半个时辰方结束,孟澜瑛已经累的笑都撑不起来了。
“今夜,孤留宿长信殿。”
孟澜瑛闻言紧张了起来,萧砚珘当作没看到她紧绷的小脸。
而后孟澜瑛晕乎乎的跟着太子回了东宫,长信殿内,案牍上散乱的放着字帖、宣纸、笔墨,屋里燃着灯,桌子上还放着些点心。
殿内响起喵呜一声,他垂头看去,床畔堂而皇之窝着一只狸花猫,慵懒地伸着腰,霸占着属于他的那方卧榻。
原本冰冷的殿内在他不在的三日多了许多东西,显得温馨而丰富。
萧砚珘:“……”
桂枝和茯苓很有眼色的开始收拾。
那只狸花猫也被抱了出去,萧砚珘转过身眼神示意王全出去。
门被关上后,萧砚珘目光微凝:“把衣服脱了。”
孟澜瑛清亮的眸子瞪圆,嫣唇微张,不知所措地退后一步。
“脱。”太子不容置疑。
孟澜瑛肩膀瑟缩了一下,开始解衣带,奈何她笨手笨脚,平日也都是桂枝和茯苓伺候她,这等繁杂的衣裳她根本解不开。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那复杂的衣带,外袍陡然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和玉带似的锁骨。
抹胸包裹着丰腴的雪峰,她似在太子面前无所遁形。
“转过去。”低沉的嗓音带了些莫名的冷意。
孟澜瑛听话的背过身去,她的胳膊上端,全是被抽下的青紫,交错纵横,尤为可怖,而她的肩头、脊背,都是一道道鞭痕,大部分都已经半好,掉了痂,长出了鲜红的皮肉。
难怪今日碰她的肩膀,反应会这么大。
孟澜瑛也不知道太子要做什么,便不敢动。
直到后背落下一只微凉的手,触碰着她的伤口,有些发痒,孟澜瑛愣了愣,便闻太子带着三分薄怒道:“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