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找个地坑埋了,她怎么能那般冒犯太子殿下,还把自己的脑袋送过去砍。
喝了二两马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发誓无论以后遇到多贵的酒都不再碰一口。
殿内的亮灯陡然一灭,周遭陷入了黑暗,不多时,身边软垫下陷,太子躺了下来,独属于他的淡香侵袭而来。
孟澜瑛紧张的浑身紧绷,连腹痛都淡了几分。
确认自己不会被踹下去后她慢吞吞翻了个身,这一动,她忍不住干哕了出来。
她好想吐。
这可怎么办,太子喜洁,她要是吐了,肯定会被踹出去的。
她直挺挺地平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难受,再忍下去怕是真的要冒犯太子了。
身旁呼吸均匀,应当是睡着了,孟澜瑛蹑手蹑脚的起身去了外间的恭桶处,哇的一声吐得昏天黑地,她还得竭力不发出声音,到最后眼泪都糊了一脸。
吐着吐着眼泪真心实意地掉了下来,她赶紧擦了,又拿布巾蘸着冷水胡乱抹了一通脸以免太脏惹太子生气。
夜中寂静,她开始想念家人了。
若是在家中,每日晚上母亲都会给她煮一碗热热的杂面疙瘩汤喝。
她吐完了,又有些无措,长信殿太陌生了,平日都是桂枝与茯苓主动给她做事,从未有过她使唤别人的时候,而且这个点也不合适吧。
那她得自己收拾吧,可她又不知该怎么收拾。
她便蹲在那儿发了会儿呆,蹑手蹑脚地倒了茶水漱干净嘴巴,最终还是选择回到了床上。
大抵是因为没光,她上床时视线模糊,一不留神踩到了一处硬物,而后一只大掌攥住了她的脚腕。
孟澜瑛身体一软,忍不住扑在了床榻上。
“你做什么去了?”太子的声音低沉响起,似乎带着被吵醒后的低叹。
“妾、妾喝水,口渴了。”孟澜瑛心虚的说。
太子松开了手,盯了她半响:“喝水为何头发是湿的,喝到头上了?”
孟澜瑛一惊,怔忪地摸了摸头发,鬓角的发丝确实是在滴水,是她方才蘸着湿润的帕子擦脸来着。
只是这黑漆漆的,太子是怎么看到的。
“我、我,对不起殿下,方才我难受,便、便吐了。”她垂下眼,忍不住抱着肚子缩起身,想着要是太子嫌她脏那她大不了睡外面去。
萧砚珘略略思索便明白,这是今晚那酒贪多了,导致肠胃不适。
“既难受,唤太医就是。”
孟澜瑛惊讶抬起头:“不不不用了,太麻烦了,这么晚了何必折腾,我舒服了很多,挨一挨就好了。”
“太医便是随时用来瞧病的,十二个时辰皆有太医值守,要不然他们每月白领俸禄吗?”
“王全。”他扬声唤道。
“在。”门外一道身影影影绰绰。
“去太医院唤太医来。”
“是。”
孟澜瑛心下感激,也让她在这冰冷陌生的皇宫里有了一丝被关心的温暖:“谢谢殿下,您真好。”
萧砚珘下床点燃了烛灯,唤人进屋收拾。
孟澜瑛小脸苍白如纸,那双大大的眼睛好像也耷拉了下去。
他也睡不着,便坐在了案牍后看书。
很快,太医便拎着箱子来了,把着孟澜瑛的脉又听宫婢说了情况。
“娘娘脉搏壮如牛犊,没什么大事,再喜欢喝,日后也不可贪多贪凉。”太医给了她一瓶药丸,“每日两粒,早晚饭前吃,吃三日就好了。”
萧砚珘听到那声壮如牛犊撩了撩眼皮,不作发言。
孟澜瑛吃了药丸就要歇下睡了,她看太子还坐在那儿便裹着被子问:“殿下,你不休息吗?”
萧砚珘哪还睡得着:“不睡了,快到早朝时辰了,我待会儿直接去上朝。”
孟澜瑛哦了一声,心下纠结,非常不好意思,肯定是因为她,太子才睡不着的。
虽然很愧疚,但是她不过一会儿就睡着了,还不老实,修长的腿在空中划过弧线,精准越过了楚河汉界,落在了萧砚珘前两晚睡觉的地方。
寝裙上掀,她里面居然未曾穿亵裤,裙摆直接皱到了大腿处,雪白的腿大喇喇的露出来,那画面,香艳又暧昧。
萧砚珘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起身想把被子抽出来给她盖住,结果那被子被她的双腿夹得死紧,他竟然抽都抽不出来。
他指腹无意蹭到她的小腿,只觉细腻宛如羊脂玉,若是王全在早就自以为地揣摩他的心意,递上了擦手帕子。
他目光烁烁,蹙了蹙眉收回手,把自己的被子兜头盖到了她身上,转身回到了案牍后,继续挑灯夜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