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睡颜,心里一酸,忽然纠缠得更紧。
她不知道还能再陪他多久了。
*
那阵子关庭谦一直在家里,每早每晚,各给绾静量一次体温,盯着她乖乖喝水吃药,她不肯见别人,于是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折腾几日,她的病总算好了不少。
可是关庭谦不能总待在她这里,他家里面子要给,他也回家住了两天,那时候宴会多,关庭谦几个场子跑,绾静也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还是带着他未婚妻。
绾静告诉自己不能嫉妒。
她得适应,这种日子今后才是常态,对他撒撒娇可以,他纵着,也可能觉得她有点小性子更有趣,更有风情。
可她不能真的和他闹,她不能歇斯底里,像个泼妇一样,那会很快被放弃。
绾静偶尔也会想起岑梦。
她不知道这段日子,岑梦是怎么过的,会不会和她有一样的心情。岑梦挺狂的,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大房回来了,再狂也得消停。人家大房用不着置气,和她说话都是抬脸,岑梦就算想闹,顶多来磋磨绾静。
可岑梦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
自那回停车场,她把绾静伤到,绾静竟然再也没见过她。
绾静在家养身体,单位的假关庭谦帮她请了。
早上关庭谦要走,她会替他穿好制服,系领带,上午没事做,就给家里院子的树剪剪枝,裹层布,别冬天给冻死了。
过了段时间,她回单位上班,身体还是不太好,胃总是痛。或许是太久没好好进食,闻到一点荤腥味道就会想吐。
中午同事带饭来吃,是盒茄子烧肉。绾静从前很喜欢吃茄子,同事也知道,也会带给她尝。
只是这回一揭开盖子,绾静就觉得胃里剧烈翻涌,忍不住捂着唇扭过头,干呕了两声。
同事东西都不吃了,奇怪问:“怎么了?”
绾静摆摆手,没在意她莫名的眼神:“没事,我胃不好,之前生病久了,进食不规律有点胃痛,就会吐。”
同事将信将疑:“哦。”
只是眼神还是很奇怪,欲言又止的样子。
绾静去卫生间漱口,回来后整理文件,准备继续工作。
同事却凑过来,小声说:“你会不会是,那个了?”
绾静没明白:“嗯?”
“就是,那个。”同事对着肚子做了个手势,“怀孕。”
绾静骤然一愣,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是那种眼神,垂下眼,又颤抖抬起,下意识躲避:“怎么可能。”
她心里有点好笑她误会了,说实话,她曾经也想过这种事,但是关庭谦不会允许她怀上他的孩子。
他都要结婚了,怎么会让这种意外发生。
下班后,绾静照例在胡同里等司机。
胡同口驶过辆熟悉白色的车,绾静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直到车拐出胡同,她才看明白,原来那并不是岑梦。
司机看她愣神:“冯小姐,怎么了?”
绾静摇头:“没事。”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照岑梦的性格,这么多天见不到关庭谦,也不来撒泼打滚的闹,实在不符合她作风。
绾静低头,细瘦的指尖攥住衣襟,紧了紧怀,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关庭谦回家又住了两天。
晚上绾静精神不好,洗了澡准备睡了,于惠却给她发了条消息,问她有没有睡。
绾静:【怎么了?】
于惠:【我陪客户喝酒醉了,你方不方便来接我哦?】
陪客户喝酒这种事,可大可小,有些客户是个兽,也不把女人当人,喝酒谈事特别爱动手动脚,人家为表尊敬,敬个酒,他就觉得这女人是跟了自己了。
绾静不敢耽搁,连忙发消息给司机,连夜把自己送到了于惠说的酒吧。
绾静没去过酒吧。
她不会喝酒,在这方面很是生涩,关庭谦给她找的单位,也没有遇到过需要她喝酒应酬的情况。
所以她进了场子,五光十色的灯一照,火热的音乐震天响,她其实很发怵。
幸好于惠是在卡座,绾静过去时她已经醉得要站不起来了,她身边就剩个女生,已经没有男人了。
绾静担忧地扶住她的肩,问女生:“她喝了多少?”
女生比了个数,宽慰绾静:“放心,她刚刚去吐过了,没事。”
于惠挺能喝的,真拼起酒可能男人也比不了,绾静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摸了摸于惠的脸,从包里掏出湿纸巾,替她擦了手擦了脸,又喂她喝了两口水。
女生指尖夹着烟,于惠嘟囔了句什么,女生就附和。
绾静多看了好几眼。
这女生她认识,就是于惠之前说做过外围的女生,绾静记得她叫家欣,有点像香港那边会取的名字。
绾静以前和她吃过次饭,家欣说以前当外围时候的事,说粤港澳富商多么有钱,多么舍得撒钱,就跟撒米似的。
家欣当时表情很夸张:“我之前还在香港的时候,有次晚上陪个富商吃饭,名字就不说了,反正有老婆那种,你们都不知道他多舍得给,满屋子飞港钞,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