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欲也惊人。
关庭谦其实不太喜欢她穿这种睡衣,在家里他更喜欢她穿他的衣服。绾静记得,从前有回好奇,第一次穿他衬衫,他晨起掀开被子看见,不声不响,她要推开门出去他却不让了,缠着她弄了很久。
后来这种事都成了默契和习惯。
两个人在浴缸,大开大合的动作施展不开,水却泼了一地。
绾静也不好开口,否则简直像求欢一样,她脸皮薄,挂不住。幸好关庭谦也忍不了,托着她站起身,就着这样紧贴的姿势大步跨出浴缸,往回走,睡衣和毛巾都被踢到了一边。
主卧那张床非常软,绾静躺下去,就迷迷糊糊想睡觉了,只是因为他还撑在身上吻她,所以意识始终保留着清醒。
他们是半夜两点多结束的。
结束后他又抱着她洗了个澡,淋浴,擦完身体就回到了床上。
他太有力量感了,也不显疲惫,绾静已经站不住了,他却还仿佛没有事。他在外的形象不是这样的,稳重,可靠,踏实,绾静想他身边的人,他的下属,大概都绝对想不到,他在某些事上竟然会是这种样子。
绾静伸手,不太习惯拒绝,于是只是轻轻搭在了他背上。
这次之后就彻底结束了。
关庭谦把被子捞回来,搭在她腰上,看着她紧紧锁眉的样子,轻声笑起来。
“我看你也不是很想我。”
他低声说。
绾静脑袋有些混沌,听不出好坏话,恍惚间还以为他要生气,又把眼睛撑开一条缝,想伸手去牵他的手。
“没有,我想你的。”她说。
然后就词穷。
他笑得更闷,把她手反握进掌心躺下来,抱住了她。他揉着她头发:“睡觉。”
绾静黑暗里盯着他侧颜,出差两周他瘦了不少,原本结实的肩膀显得瘦削。
绾静心愣了愣,抬手,纤细的手指捧住他脸颊:“你最近是不是也一直在忙。”
她很少问他工作的事。
不过只是问他忙不忙,也不算工作。
关庭谦嗯了声:“有点儿。”
“忙什么。”
“单位,有点事。”
“还有吗。”
他看了她一眼:“还有就是家里。”
绾静抿唇,不说话了。
其实今年开春他就一直在忙了。
那会儿刚调回北京,事情多,有些关系需要打点。后面慢慢的,不仅是单位的事,家里也棘手起来。他原本打算今年夏天结婚的,结果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和前未婚妻也不成了。
但是家里催得急,一个夏天都在重新四处物色人。
绾静听说新找的未婚妻是北方人,家里爷爷和关庭谦姥爷是旧相识,也是很有背景。
这是她不太愿意想的,她一直觉得关庭谦对她挺好的,但是再好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在他结婚之前,这些好,他的暖意柔情,就要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绾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该问。
她尴尬地换了话题:“你今天晚上回来挺晚的,是先回去吃的饭?”
关庭谦说不,但是明天要回去。
他锁住胳膊:“睡。”
绾静知道有些越界了,只能笑笑说:“那我明天自己吃。”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面突然涌现出一种晦涩的迷茫。
抓不住,也看不着。
然而睡到后半夜,关庭谦手机响了,他被叫起来,说单位出了点事情,匆匆忙忙就要往外走。秘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绾静就边走边给他穿衣服系领带。
他半夜有公事也是常事了,有时候甚至不是公事,是丑闻。到他们这个位子,拿住对手丑闻,跟捏住蛇七寸一样,难得,但是珍贵。绾静一向不在这种正事上纠缠他,叮嘱他“路上小心”,就准备回去再补个觉。
然而在客厅站了会儿,还没等走到房间,门铃又响了。
绾静打开门,是他秘书来拿外套。
秘书说有件深灰色的大衣落下了。
绾静对关庭谦的衣服了如指掌,想了想就记起来:“那件平驳领的?”
“是。”
绾静有些奇怪:“我记得给他出差收拾行李的时候,就带着了呀,他没放在家里。”
秘书卡壳,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顿了会儿说:“可能是忘车上了。”
绾静不动声色哦一声。
他又点头打了招呼,关上门就走了。
绾静站在黑漆漆无声的客厅。
她想现在她知道,关庭谦出差刚回来第一时间去了哪里。
不是回家,也不是来找她。
原来他是先去了岑梦那。
衣服都落人家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