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出神。
这场雪似乎要下一整天。
手机“叮”了一声,金盛溪马上划开,却是沈明岚。
【昭昭:宝~下周末滑雪去不】
金盛溪手指一颤,立刻把手机熄屏。
真是要命,她现在听不得、也看不得这个字。
缓了一会儿,她才重新解锁屏幕。
【舟: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要去攀岩?又改主意了?
昭昭:这不是下雪了嘛,多应景啊。
舟:。
昭昭:然后年底咱再一块去圣莫里茨
舟:你确定只是想去滑雪
昭昭:少管我
昭昭:所以下周到底来不来?平时一动不动,到了冬天就要极限运动】
金盛溪将意面捞出后回了条语音:“你还是放过我吧。”便将手机屏幕朝下扣在岛台上。
她一向没有什么运动天赋,不管是攀岩还是滑雪,没几下就吃不消。读书时为了体育成绩,尤其是将那要命的八百米跑进满分,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她低头看着盘中热气腾腾的意面,拿叉子一卷,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还以为是沈明岚不死心来劝说,看也没看便叹着气接起来:“如果你不想我到时候累瘫了,像上回一样倒在你身上,最好还是换个人。”
“倒在哪里?”对面语带戏谑。
金盛溪呛了一下,低头看清屏幕上明晃晃一个“哥”字,顿时僵住。
“吃什么呢这么急。”
她慌忙抽了张纸巾擦嘴,声音都变了调:“就有点饿了,煮了个意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随后,秦盛墨的嗓音沉了几分,意味难明:“方才你说......要倒在我身上?”
金盛溪急急解释:“不是,我还以为是昭昭的电话,她刚才约我下周末去滑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滑没两下就想歇着了。”
“哦,这样啊。”秦盛墨低笑一声,“舟舟,体力这么差可不行。”
她顺着他的话就接了下去:“那我确实不行啊。”
秦盛墨几乎能想到电话另一头她此刻的表情,定是睁圆了眼,带着几分茫然的怔忪,乖得让人想揉揉她的头。
“明天需要我去接你吗?”
金盛溪握着手机,再次看向窗外。雪势未减,纷纷扬扬,将夜空都映亮了几分。
“哥,这雪好像真的不打算停了。”
“是,不会停。”
所以明天这顿饭一定会吃上。
金盛溪说想他。
他亦是。
“好了,吃完早点睡吧。”
“嗯,晚安。”
“晚安,舟舟。”
金盛溪吃完后打算去洗漱,看见放在沙发上的包,忽然想起手套忘了还给秦盛墨。当时他俩在客厅里聊着,又被二叔叫了回去,进去后她随手就放进了包里。
她把手套拿出来,将手掌贴上去比对了一下。
“大了这么多啊。”
记得那年也是这样一个雪天,她十岁,秦盛墨却已是身量初成的少年。
附近大院里的几个孩子都在一处打雪仗,金盛溪人小力弱,说话做事总是慢慢的,团雪球的速度也跟不上大家。好不容易团成一个,扔出去也是软绵绵的,毫无威力。
她便更不爱戴手套了。
秦盛墨原本只在一旁看着,却见她把自己的手套摘下,甚至还埋在雪地里。
“舟舟,你在做什么?”
“我不喜欢它。”碍着她团雪球的速度了。
手套内里已经被沾湿,拿出来也没办法戴了。
秦盛墨觉得好笑却又拿她没办法,只好摘下自己那双厚实的羊毛手套,不由分说地套在她已经冰凉通红的手上。
那手套对金盛溪来说太大了,行动更加不便。
“哥,不要,我本来就慢。”她抱怨着,觉得实在多余。
秦盛墨却没给金盛溪摘下的机会,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从雪地里捧起一捧雪,慢慢压实。
“没关系,我陪着你。你想扔谁就告诉我。”
毫无疑问,有秦盛墨在身边,那场雪仗金盛溪赢得轻而易举,大获全胜。
想到这,她笑着将手套重新放回包中,打算明天还回去。接着转过身,愉快地哼着歌走进了浴室。
洗完后,她舒舒服服在床上滚了一圈,拿起手机定个闹钟,看见沈明岚发来的消息。
【昭昭:明天还去旧书市场吗?】
金盛溪打了几个字,想想又删掉。对面立刻追来一条语音:“别装死,知道你没睡,我看见正在输入了。”
“先不了,明天要跟我哥吃个饭。”
“啧,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