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克鲁克山从城堡溜了出来。
它踩着积雪,一步一步朝打人柳走去。
月光下,打人柳的枝条在风中摇晃,象是随时准备攻击靠近的生物。
克鲁克山停在树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那些挥舞的枝条。
下一秒,它猛地往前一窜。
啪
粗壮的枝条从天而降,砸向克鲁克山。
克鲁克山身子一扭,轻巧地躲开,又是一根枝条横扫过来,它低头一缩,从枝条下钻了过去。
打人柳越来越暴躁,枝条疯狂抽打地面,雪花飞溅。
克鲁克山在枝条的间隙中腾挪跳跃,象是跳舞一样。
最后它猛地一跃,跳到树干上,前爪精准地按在一个小结瘤上。
打人柳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枝条停在半空,一动不动。
克鲁克山抖了抖身上的雪,钻进树根部的一个小洞。
洞口很窄,勉强能让一个成年男子挤进去。但往里走了几步后,空间突然变大,变成了一条宽敞的地下信道。
信道里很暗,只有一点微弱的月光从洞口透进来。
克鲁克山走了一段路,前方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
一只大黑狗趴在地上,听到动静抬起头。
克鲁克山上前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大黑狗的前腿。
大黑狗低下头,舔了舔它的耳朵。
下一秒,黑狗的身形开始扭曲,毛发消失,四肢拉长。眨眼间,一个消瘦憔瘁的男人出现在信道里。
他的头发又长又乱,象是很久没打理过。
脸颊凹陷,颧骨突出,眼窝深陷。身上的黑色长袍破破烂烂,沾满了污渍。
布莱克蹲下身,把克鲁克山抱起来,放在腿上。
他的手指在猫背上来回抚摸,动作很轻。
“抓到了吗?”布莱克的声音沙哑。
“喵。”克鲁克山叫了一声,尾巴耷拉下来。
布莱克叹了口气。
他抓住克鲁克山的前爪,捏了捏肉垫。
“没事,你已经尽力了。”
克鲁克山歪着脑袋看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
“下次我亲自来。”
布莱克松开手,克鲁克山跳到地上,在他脚边转了一圈。
布莱克靠在墙上,抬头望向树洞外。月光从洞口斜射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一小块白色的光斑。
那是他在阿兹卡班求而不得的光明。
十二年,他在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待了整整十二年。
摄魂怪每天在牢房外游荡,吸走所有快乐的记忆。
他看着其他囚犯一个接一个疯掉,在牢房里尖叫,撞墙,最后死去。
他之所以能撑下来,全靠心里那股恨。
对彼得的恨,对自己的恨。
他恨彼得背叛了詹姆,把他们一家送给伏地魔。
他更恨自己当初提出的那个愚蠢建议——让彼得当保密人。
自作聪明,认为没人会想到这一点。
布莱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灌进肺里,刺得他咳嗽起来。
他在阿兹卡班看到了报纸。
那张照片上,彼得变成的老鼠趴在罗恩·韦斯莱的肩膀上。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疯了。
彼得没死。
那个叛徒活得好好的,还躲在霍格沃茨里。
他当天晚上就变成狗,从牢房的栅栏缝隙里钻了出去。摄魂怪感知不到动物的情绪,他就这样从阿兹卡班逃了出来。
他游过海峡,一路跑到霍格沃茨。
他要杀了彼得,为詹姆报仇。
布莱克睁开眼睛,盯着那块月光。
只要能杀死彼得,他愿意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第二天早上,查理一行人坐上了圣诞节假期的火车。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哈利的脸色很难看。出卖自己父母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教父,这让他十分恶心,内心涌出极大的仇恨。
罗恩的脸色也很难看,在一旁碎碎念。
“我还喂他吃东西,还让他睡在我枕头边……天哪,我还摸过他的……。”
每当想起自己和斑斑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洗澡的场景,他就忍不住干呕。
赫敏的脸色也很难看。因为克鲁克山昨晚不知道去哪儿鬼混了,身上全是黑呼呼的印子。
天呐,就算是斯内普拿他的头发在克鲁克山身上蹭也不至于这么脏吧。
查理见三人的样子,忍不住敲了敲桌子。
“你们三个能不能打起点精神?”
“我好不容易才说服邓布利多让哈利跟我回家,就为了教你们守护神咒。你们就这个状态?”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赫敏警剔地看着查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查理痛心疾首。
“我就不能为了朋友插他两刀,哦不对,两肋插刀吗?”
“你这样说,我真的太伤心了。”查理捂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