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负此神技!”
“好!好!好!”&bp;陆瑾抚掌大笑,连道三声好,显然对林深能如此迅速地稳住心神、初步承接传承感到无比满意。他眼中激赏之色更浓,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亲昵与“算计”。
他捋了捋雪白的长须,笑声爽朗,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深,仿佛在看一块稀世璞玉,话语石破天惊:“林深啊!通天箓已然传你,你与老夫,与我陆家,这缘分可不浅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正式加入我陆家?”
不等林深回答,陆瑾仿佛觉得筹码还不够,眼神一转,竟瞟向了不远处正紧张关注着这边、脸颊微红的陆玲珑!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老顽童般的促狭,声音陡然拔高,响彻全场:“你看我这重孙女玲珑如何?根骨上佳,品貌出众!老夫今日便可做主,将她许配于你!亲上加亲,岂不美哉?哈哈哈哈哈!”
“太爷爷!!”&bp;陆玲珑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头发几乎要炸起来,又羞又急地跺脚喊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无数道或震惊、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在林深和陆玲珑身上!
吕慈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阴影里,脸色本就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夕的天空。当听到陆瑾竟如此明目张胆地抛出“入赘陆家”甚至“联姻陆玲珑”的橄榄枝时,他那双深陷的眼窝中,最后一点伪装的平静彻底粉碎!
浑浊的眼球里翻涌着毒蛇般的阴鸷与狂暴的戾气!
面对陆瑾这近乎“逼宫”的热情招揽和全场聚焦的目光,林深神色平静依旧,眼神清澈,看不出丝毫慌乱。他再次对着陆瑾抱拳,微微躬身,声音清朗,不卑不亢,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上:
“陆前辈厚爱,晚辈惶恐。通天箓之恩,重逾山岳,晚辈铭记于心,他日陆家但有所需,林深必定义不容辞。”
他微微一顿,语气依旧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晚辈如今身兼两职,一为天下会风会长麾下客卿,受会长知遇之恩,岂敢轻言背弃?二蒙天师垂青,暂代天师府继承人一职,负护持正道、振兴龙虎之责,更不敢懈怠分心。”
林深抬起头,目光坦然迎向陆瑾那带着一丝审视意味的灼灼眼神:“天下会待我以诚,龙虎山托我以重。此身此心,已是牵绊重重。若再贸然应承加入陆家,恐分身乏术,更恐辜负三方信任。还请陆前辈...体谅。”
“加入陆家”四个字,被他清晰地挡了回去。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身兼两职!好一个不敢辜负!”
陆瑾闻言,非但没有丝毫被拂了面子的愠怒,反而爆发出更加洪亮畅快的大笑!
他重重地拍了拍林深的肩膀,眼中激赏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不骄不躁,知恩重义,权责分明!好!好小子!老夫更欣赏你了!是老夫心急了!哈哈!如此心性,方配得上这通天箓!玲珑的事嘛...不急!年轻人,来日方长!老夫等着看你搅动风云的那一天!”
陆瑾的豁达与毫不介怀,瞬间冲散了场中因招揽与联姻提议带来的微妙紧张气氛,引来一片放松的呼气声和由衷的赞叹。
这位老爷子行事,当真是光明磊落,爱憎分明,气度非凡!
当真不愧是一生无瑕。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阴影中那道冰冷刺骨、如同淬毒匕首般的目光。
吕慈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指缝间有细微的粉末簌簌落下——那是他袖中一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佩,已被无声无息地捏成了齑粉。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戴上了一张僵硬的面具。
只是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翻腾的怨毒与杀意,浓稠得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林深那“天下会客卿”、“天师继承人”的双重显赫身份,如同两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最敏感的神经。
林深可是杀了吕慈的重孙子啊!
就算是吕良再怎样。
也不能由外人来杀!
陆瑾的朗笑还在回荡。
陆玲珑的脸颊依旧绯红,眼神复杂地偷瞄着场中那个平静的身影。
而吕慈,已无声地退入更深的黑暗里,只留下原地一小撮随风飘散的玉粉,和一片彻骨冰寒的死寂。
.........
罗天大醮结束了。
林深跟着风正豪赶回天津。
私人飞机上。
湾流650的引擎在万米高空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嗡鸣。
舷窗外,铅灰色的云海翻腾如怒涛,偶尔被机身撕开的缝隙中透出下方城市星火般的微光,转瞬又被更浓的黑暗吞噬。
机舱内却是一片隔绝了风雨喧嚣的静谧奢靡。昂贵的胡桃木饰板泛着温润光泽,真皮座椅宽大得足以让人深陷其中,水晶杯中的波尔多红酒在暖黄射灯下荡漾出宝石般的深红。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与香槟的冷冽气息。
风正豪放下手中几乎未曾动过的酒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如渊、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隔着精致的小桌,牢牢锁定对面闭目调息的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