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内厂的出现,意味着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白莲教恐怕也很快会再次找上门来。此地已成众失之的,不能再留。”
“可是大人,您的身体……”沈墨眉头紧锁,充满担忧。林燮此刻的状态,根本经不起长途跋涉和颠簸。
“无妨,还死不了。”林燮摆了摆手,“萧先生,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
萧然沉吟道:“林兄伤势未愈,韩锋也需平稳环境恢复,强行赶路风险太大。为今之计,唯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他详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冯保要的是三日后林兄的亲笔奏章和‘亲眼’见到林兄安好。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林燮’。”
“找一个身形与林兄相似,且精通易容术的好手,伪装成林兄,三日后在此接见冯保,并交出事先准备好的奏章。而真正的林兄、韩锋以及我们核心人员,则趁这三日时间,秘密分批转移出谷,另寻隐秘之地安置。”
“此计甚妙!”沈墨眼睛一亮,“只是,那冯保也是精明之辈,易容术能否瞒过他?”
萧然道:“寻常易容术自然难以瞒过高手,但我萧家有一门‘移筋易骨’的秘术,辅以特制药物,可在短时间内改变一个人的体态、面容甚至部分气质。只要那替身不多说话,不与人动手,短时间内应当可以瞒天过海。况且,冯保心中也未必完全确定林兄的真实状况,他更多是想确认林兄是否在此,以及状态如何。”
林燮思索片刻,点头同意:“就依先生之计。沈墨,你立刻去挑选合适的替身,并安排转移路线和新的落脚点,务必绝对隐秘!萧先生,易容之事,就劳烦你了。陈默,你协助先生,并负责照顾韩锋转移。”
“是!”众人领命,立刻分头行动。
计划紧张而有序地进行。沈墨动用了锦衣卫在江南最隐秘的几条线路,安排了数处可能的落脚点,并选择了最可靠的一名老缇骑作为替身。这名老缇骑身形与林燮有七分相似,而且性格沉稳,经验丰富。
萧然则连夜施展“移筋易骨”秘术,配合药物,对那老缇骑进行改造。过程中,老缇骑承受了不小的痛苦,但都咬牙坚持了下来。数个时辰后,一个面容憔悴、眉宇间带着威严与疲惫、与林燮有八九分相似的“林指挥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甚至连眼神中的那份深邃和偶尔闪过的锐利,都被萧然以特殊手法模拟了出来,唯妙唯肖!
与此同时,真正的林燮、韩锋(依旧昏迷,但情况稳定)、萧然、陈默以及少数核心人员,在夜色的掩护下,化整为零,通过不同的路径,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百草堂山谷。他们并未走远,而是按照沈墨的安排,转移到了太湖水域另一处更加偏僻、由锦衣卫控制的秘密水寨之中。
三日后,冯保果然准时到来。
“林燮”在沈墨和几名“护卫”的簇拥下,在庄园的正堂“勉强”接见了他。此时的“林燮”看起来比三日前更加“虚弱”,需要人搀扶才能坐下,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但那份上位者的姿态和对答间的滴水不漏,却让冯保挑不出任何毛病。
“林公的气色,似乎比前几日更差了些?”冯保试探道。
“咳咳……劳公公挂念,旧疾缠身,反复无常,让公公见笑了。”“林燮”咳嗽着,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奏章递给冯保,“这是本官的奏章,有劳公公带回京,呈交太后。”
冯保接过奏章,仔细看了看,内容无非是汇报在江南追查白莲教余孽,旧伤复发,需静养时日,恳请太后宽限云云,字迹也确实是林燮的笔迹(沈墨早已准备好摹本)。他又仔细观察了“林燮”片刻,虽然觉得对方虚弱得有些过分,但想到其重伤未愈,似乎也说得通。最重要的是,他确实“亲眼”看到了林燮在此,并且拿到了亲笔奏章。
“既如此,卑职就不多打扰林公静养了。”冯保最终放下了疑虑,躬身告辞。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确认了林燮确实重伤难愈,被困在此地养病,这对太后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看着冯保带着内厂番子离去,伪装成林燮的老缇骑和沈墨都暗暗松了口气。这场戏,总算是演过去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冯保离开后不到一个时辰,另一批不速之客,悄然摸到了百草堂之外。正是白莲教的人!他们似乎也得到了内厂前来探查的消息,想趁此机会,确认林燮的状况,甚至……浑水摸鱼!
但此时,百草堂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不明真相的外围人员和那个即将卸去伪装的替身。
新的水寨中,林燮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烟波浩渺的太湖水,听着沈墨派人传来的“金蝉脱壳”成功的消息,脸上并无喜色。
“冯保虽被瞒过,但白莲教绝不会善罢甘休。”林燮缓缓道,“我们的时间依然不多。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找到我们之前,尽快恢复实力,并且……找到反击的机会。”
他转过头,看向正在为自己诊脉的萧然:“先生,接下来,恐怕要辛苦你了。”
萧然淡淡一笑:“分内之事。林兄的根基虽损,但并非无法弥补。这太湖水域灵气充沛,水寨幽静,正适合徐徐图之。只是,需要一些特别的药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