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
林燮安全返回驿馆,沈墨早已焦急等待,见他无恙才松了口气。听闻赌坊惊险,沈墨更是后怕不已。
“大人,您太冒险了!下次这等事,让属下去便是!”
林燮摆摆手,脱下沾染了血腥气的外袍:“无妨,虽有惊无险,但也算有所得。赵德明这条线,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拿下,否则一旦他警觉潜逃,或是被灭口,线索就断了。”
打草已惊蛇,必须趁蛇受惊未稳之际,果断出手!
“你立刻带人,严密监视赵德明在城外的外宅。”林燮下令,“他刚从赌坊受惊,很可能不敢回家,会去外宅躲避。我们就在那里动手!”
“是!”沈墨领命,立刻前去安排。
子夜时分,苏州城外一座僻静的宅院外,几条黑影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正是林燮和沈墨等精锐下属。宅院内只有几个丫鬟仆役,很快便被控制住。主卧内,赵德明果然在,正搂着那名外室酣睡,对即将到来的灾祸毫无察觉。
当林燮冰冷的面具出现在床前时,赵德明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晕厥过去。那外室更是尖叫一声,被沈墨一掌击晕。
“赵德明。”林燮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官乃北镇抚司指挥使林燮。你勾结漕帮,盗卖官坊玄铁,谋逆造反,可知是何等罪名?”
赵德明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求饶:“大…大人饶命!下官…下官冤枉啊!”
“冤枉?”林燮冷笑一声,将一枚从赌坊守卫身上取下的、带有漕帮标记的腰牌扔在他面前,“锦绣赌坊,与你密会的漕帮管事,还有你亲口承认的‘下次补足分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看到腰牌,再听到林燮复述出他在包厢里的话,赵德明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大人明鉴!下官…下官也是一时糊涂,被他们逼的啊!”
“说!玄铁流向了何处?‘影大人’是谁?漕帮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林燮厉声逼问,强大的气场压得赵德明几乎喘不过气。
在死亡的威胁下,赵德明为了活命,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大人…玄铁…玄铁是漕帮的人来取的,每次都是沙帮主的心腹,叫…叫过江龙李魁…具体流向,下官真的不知,只知道是用于打造什么重要的东西…‘影大人’…下官从未见过真容,每次传话都是通过赌坊那个管事,神神秘秘的…漕帮…漕帮好像不只是帮忙运货,他们似乎也参与了谋划,沙通天对‘影大人’言听计从…”
“重要的东西?”林燮追问,“是什么?”
“好…好像是什么…弩机…对,是威力巨大的弩机!李魁有一次喝多了提过一句,说有了这弩,江湖朝廷都不怕…”赵德明努力回忆着。
威力巨大的弩机?林燮心中一凛。军用强弩向来是朝廷严格管控的武器,若被大量制造,后果不堪设想!这“影大人”果然所图甚大!
“与你接头的管事,以及李魁,现在何处?”
“管事…应该还在赌坊。李魁…他行踪不定,但听说最近常在漕帮总舵所在的镇江府活动…”
拿到了关键口供,林燮心中有了底。赵德明虽是小角色,但撬开他的嘴,就等于打开了通往漕帮核心的缺口。
“将他秘密押回驿馆,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林燮对沈墨吩咐道。赵德明是重要人证,必须保护好。
回到驿馆,天色已微明。林燮毫无睡意,站在窗前,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线索指向了镇江漕帮总舵,和那个名叫李魁的关键人物。
下一步,就是直捣黄龙,会一会那位“翻江龙”沙通天,以及他麾下的“过江龙”了。江南之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他远在京城的牵挂,此刻是否安好?京中,又是否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