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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星槎碎片溯迷踪(2 / 3)

露声色,只接过那烫金拜帖扫了一眼,“钱大人可知其所为何事?”

“这个……下官也不知。”钱惟演眼神闪烁,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只说是久慕大人威名,特来请教些茶道学问,或许……或许也想为海上茶贸安稳尽份心力吧。”他的话显然言不由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赵令渊沉吟片刻,指尖在拜帖上轻轻一点,应下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会面。“也好,本官正想见识见识这位明州财神爷。”他倒要看看,这乌记钱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午后,乌记大掌柜如约而至。来人是个五十岁上下的清瘦男子,面皮白净,留着三缕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长须,穿着朴素却用料极为考究的杭绸长衫,言行举止谦恭有礼,像个儒商,而非掌控明州金融命脉的巨贾。

他带来的礼物也颇为风雅——一套釉色温润的南宋官窑茶具,一本失传已久的唐代陆羽《茶诀》孤本手抄卷,皆是文人雅士难以抗拒之物。

寒暄过后,话题自然引向茶道与海上贸易。

大掌柜言语间对赵令渊推崇备至,称其年少有为,明察秋毫;对茶事案的看法也显得公正持重,甚至主动表示愿意配合巡查,提供钱庄流水以供核查,以证乌记清白,俨然一副守法良商的模样。

然而,在谈及近来海上风波时,他似是不经意地叹道:“海上营生,风险难测。有时风暴骤起,有时迷雾障目,便是最老练的船公,也难免迷失方向。尤其是那‘迷魂海’一带,更是诡异莫测,听闻常有船只误入歧途,乃至……莫名消失。唉,真是令人扼腕。”他话锋轻轻一带,仿佛只是随口感慨,却巧妙地将失踪案归咎于天灾与意外,言语如烟,不着痕迹。

赵令渊端着那官窑茶盏,指尖感受着瓷壁的温凉,淡淡一笑:“天地虽大,规律可循。迷雾纵深,亦有其源。所谓莫名消失,多半仍是人祸而非天灾。掌柜的走南闯北,见识广博,以为呢?”

大掌柜面色不变,含笑点头,捋了捋长须:“大人高见,一针见血。只是这人祸……从何而来呢?是海匪猖獗?或是……监守自盗?”

他目光似有深意地扫过一旁正襟危坐、神情紧张的钱惟演。钱惟演顿时额头见汗,手中茶盏微微一晃,溅出几点水珠,他干笑两声,连忙放下茶盏,用袖子擦拭,不敢接话。

“哦?”赵令渊顺势问道,目光如炬,看向大掌柜,“掌柜的似乎意有所指?”

“不敢,不敢。”大掌柜连忙摆手,作惶恐状,“只是小人经营钱庄,往来客户众多,三教九流皆有接触,难免听到些风言风语。有传言说,市舶司内有人与那‘潜蛟帮’暗通款曲,为其提供船期、货单,方才屡屡得手,劫掠商船后又能顺利销赃。当然,此等无稽之谈,荒诞不经,不足为信,不足为信呐!”他像是突然意识到失言,连忙收住话头,端起茶盏低头吹着热气,掩饰神色。

这番话,看似撇清,实则恶毒!轻飘飘几句“风言风语”,便将矛头引向了市舶司内部,甚至隐隐指向钱惟演。这是在挑拨离间,转移视线?还是想借刀杀人,搅乱局面?

赵令渊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沉思,指节轻轻敲着桌面:“竟有此事?钱大人,你可曾听闻?”

钱惟演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忙辩白,声音都带了颤音:“绝无此事!下官对此等匪类深恶痛绝,恨不能食肉寝皮,岂会与之勾结!大人明鉴!这……这定是有人污蔑!恶意中伤!”他急得面红耳赤,恨恨地瞪了乌记掌柜一眼,却又不敢太过明显。

乌记掌柜却恍若未见,悠然品茶,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妙弧度,仿佛欣赏着一出与己无关的好戏。

这场会面,就在这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机锋的氛围中结束。送走乌记掌柜,钱惟演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官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一片,喃喃道:“大人……这……”

“钱大人不必惊慌。”赵令渊淡淡道,递过一杯新沏的热茶,“清者自清。只是这市舶司内部,或许真该好好清查一番了,也好还大人一个清白,堵住那悠悠众口。”

他心中明了,乌记掌柜今日前来,示好是假,示威、搅混水是真。他们似乎并不怕查,甚至有意引导调查方向,其背后倚仗必定极大,方才如此有恃无恐。而那“监守自盗”的传言,也未必全是空穴来风,这市舶司的水,看来比想象得更深。

是夜,月隐星稀,海风带着咸腥气涌入窗棂。赵令渊独自在灯下复盘日间所获。星槎碎片、鬼眼茶、乌记钱庄、京师资金、市舶司内鬼、潜蛟帮、归墟之眼……这一切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织就一张大网,笼罩在明州港上空。

忽然,窗棂再次被轻轻叩响,声音极轻,却清晰可闻。这次并非弩箭,而是一枚被极细丝线系着、从屋檐悄然垂下的小巧海螺。海螺洁白如玉,在昏暗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海洋气息。

赵令渊心神一凛,悄步至窗边,推开窗户,解下那枚海螺。海螺入手微凉,异常精致。他将其放在耳边,凝神细听。海螺中竟传来一个经过伪装的、模糊不清的女子声音,语速极快,带着一丝急促:

“乌尾船,三日后子时,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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