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忍不住笑出声,刚想再说两句,却见辽营那边又亮起了火把——这次不是一队,而是三队,火把的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马蹄声“咚咚”地传来,连地面都跟着颤。
宋江的脸色瞬间沉了:“不是探路,是佯攻!他们想引咱们把注意力放在山口,好让另一队人绕后山!”他对着身后喊,“快给林冲送信号,让他做好准备!石勇,把滚石的麻绳再检查一遍,等辽骑靠近了再放!”
石勇在山坡上应了声,手里的砍刀在月光下闪了闪,他亲自走到捆滚石的麻绳旁,用刀背敲了敲麻绳——那麻绳是浸过油的,比寻常麻绳粗三倍,此刻绷得紧紧的,像拉满的弓弦。
没过多久,后山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哨响——是林冲的信号,说明辽人真的往小路去了。宋江心里刚松了口气,山口前的辽骑已经冲了过来,为首的辽将举着把弯刀,喊着听不懂的辽语,骑兵们的马蹄踩在地上,扬起的尘土几乎遮住了火把的光。
“重弩准备!”宋江大喊,“瞄准前排骑兵的马腿!”
重弩手立刻发射,弩箭“嗖嗖”地飞出去,前排的辽骑没来得及躲闪,马腿被箭射中,连人带马摔在地上,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一下子撞在一起,阵脚瞬间乱了。可辽骑实在太多,后面的人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冲,眼看就要到滚石的范围。
“砍绳子!”石勇的吼声刚落,十几把砍刀同时落下,“咔嚓”的脆响连成一片。山坡上的滚石瞬间“轰隆隆”地往下滚,磨盘大的石头带着风声,砸向辽骑。有个辽兵被滚石砸中胸口,铠甲瞬间裂开,鲜血喷了出来,人直接被砸得飞出去;还有的辽兵想躲,却被后面的骑兵推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滚石砸过来。
耶律得重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混乱,气得脸色铁青。他原本想让佯攻的队伍拖住梁山军,再派一队骑兵从后山小路绕过去偷袭,可没想到后山居然有埋伏——刚才派去的五百骑兵,现在连个消息都没传回来,想来是折在里面了。
“撤!快撤!”耶律得重对着身边的副将喊,可已经晚了。后山方向忽然传来喊杀声,林冲带着一百弟兄从树林里冲出来,长枪对着辽骑的后背刺去,辽骑瞬间腹背受敌,乱得像没头的苍蝇。
“杀辽狗!”林冲的吼声震得树叶都动,长枪刺穿一个辽兵的铠甲,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滴。弟兄们跟着他往前冲,铁蒺藜扎得辽骑的马乱蹦,不少辽兵从马上摔下来,刚落地就被长枪刺穿。
耶律得重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恋战,拨转马头就往回跑,剩下的辽骑也跟着撤,没一会儿就跑得没影了,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兵器。宋江站在山口,看着远去的辽骑,却没放松——地上的尸体约莫只有两百多,可耶律得重带来的骑兵足有两千五,剩下的人肯定还在附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攻过来。
“公明兄,你看这个!”时迁从一个辽兵的尸体上搜出个羊皮袋,里面装着一封密信,“像是耶律得重写给辽主的。”
宋江接过密信,他慢慢展开信纸,目光落在上面,脸色渐渐沉了下来。